“暖玉床就在苏清寒手中。”冯妙笑着说道:“但那是他练功的宝物,当初没有借给你,现在更不可能。”
“花朝节,他那么大张旗鼓的办宴会,更是为了杀你!”
“这种时候,你对苏清寒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冯妙循循善诱:“便不是为了你侧妃的命,也不想报仇吗?!”
慕容离面不改色地看她半晌,缓缓说道:“想当初,他为了你,可是命也舍得,什么都能放弃。”
“……”
冯妙笑容敛了敛,“那又如何?有情饮水饱吗?这么乱的世道,没有权势,光有情爱有什么用?”
“你也是一方强者,难道就会认命的窝在靖西之地?”
“你不也想成就一番霸业,匡扶北燕的江山?那楚灵轩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可这片真心在你这里,分毫重量都没有。”
冯妙反问道:“不是吗?”
“……”
慕容离沉默。
冯妙又说:“你可曾听过神机门?”
“那个能为人批命的神机门?”慕容离倒是好奇她还能说出点什么来。
“不错。”冯妙淡淡说道:“我年幼的时候,家道不曾中落,没有去到英国公府为奴,家父曾巧遇神机门的少主,为我批命,说我是天生的凤命。”
“我相信他的话,即便家中出了事,我也从不信自己会一辈子为奴,果然,我做了皇后做了太后。”
冯妙无比自豪地看着慕容离:“我这样的命格,只要我尽全力图谋,绝对不会输!”
这些年她也的确从未输过。
家道中落之后流落入京城,进英国公府为奴,当初和她同一拨的女孩子,现如今死的死,为奴的继续为奴,只有她,扶摇而上,成了这大楚最尊贵的女人。
冯妙又说:“和我一起图谋的人,也便不会输,你是聪明人,好好考虑吧。”
话落,冯妙起身离开了。
慕容离的手握着茶杯,修长的指轻轻摩挲着杯沿,低声冷笑:“别人批给你的命,就真的是你的命吗?”
“你信,可本王不信!”
……
寒月轩
苏清寒面上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床榻上。
有龙威军中的医者正在给他针灸,用的是当初偷学到顾凝的手法。
虽不说学了十成十的像,但也算偷学到了一些精髓。
这一段时间下来,苏清寒体内的毒在一点点的散去。
至于眼睛,照着顾凝开的方子内服汤药,外用她当初留下的外敷药膏,如今也重见了光明。
只是还没有好的彻底,看东西的时间太久,眼眶会发红发涩。
“今日的针灸结束了。”
医者小心翼翼地把金针收好,恭敬地退了出去:“小人告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铠甲碰撞的闷响,是柳一舟到了。
“主公,你今日感觉怎么样?!”
苏清寒没有回答,而是说:“这个时辰,你不该到寒月轩来,说吧,什么事?”
“……”柳一舟讪讪道:“什么都瞒不过主公,是这样的,下面的人发现冯妙扮成宫女,一早去见了靖西王。”
以前苏清寒让冯妙两分,柳一舟还称呼一声太后,如今苏清寒是完全不把冯妙放在眼中了,柳一舟也懒得假装恭敬,直呼其名。
“她找慕容离?”苏清寒冷笑:“爬安王的床还不够?”
柳一舟切齿说道:“她也太天真了,还以为安王和慕容离能帮她什么不成?!主公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