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了一夜又一整日的路，到了第二日快子时，苏玉终于是撑不住了，连连讨饶：“休息一晚！”

“要再这么不眠不休下去，本公子都得被折腾去了半条命！”

沈照皱皱眉，此时的确已经是人困马乏，只得寻了个小店住宿。

过了一夜之后，又继续赶路。

晌午的时候，一行人经过了另外一个小镇，小镇恰逢是赶庙会，街道上百姓很多，不能策马狂奔，沈照便和苏玉下了马牵着走。

两人容貌都太过出挑，为了防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沈照戴了个木制的面具，苏玉则还是戴着他那半边银面具。

走过小桥的时候，几个百姓围在一个算命的摊子面前，正求那算命先生算吉凶。

苏玉问：“沈二，你算过命吗？可信这个？”

“没算过。”沈照淡然说道：“也不信。”

“我也没算过，总觉得算命这事情有些玄乎，哪有人能未卜先知？”苏玉笑了笑，“可是，有的人却很是信命，信风水这些东西。”

沈照说：“你是说冯妙？”

“嗯。”苏玉点头：“她不是总说自己天生凤命？你手底下那个隐月，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应该跟你回报过一些吧。”

沈照眼眸微微一动：“隐月曾经说过，太后的天生凤命，是神机门的少主批的……”

“神机门是江湖之中一个门派，传言，神机门人能够窥伺天机，知道过去未来。”苏玉笑着说道：“还有人说，若得神机门人批命，指点迷津，可以一生顺风顺水，飞黄腾达呢。”

“不过这个门派太过神秘，数百年来，都没有人见过所谓的神机门人。”

“我现在怀疑，当初冯妙见过的那个神机门人，约莫是个什么江湖骗子。”

要是她真的天生凤命，又怎么会死在自己手上。

沈照忽然问道：“你信前世今生吗？”

“嗯？”

苏玉挑眉：“你可不像是会说出‘前世今生’这种话的人。”

“或许‘前世今生’真的存在，只是我们无知，所以便觉得不可能。”沈照又说：“那个神机门，我倒是很好奇，想找一找。”

苏玉打量了他一会儿，“你说认真的？”

沈照沉默不言，继续往前。

接下来的这一段路，两人再没说什么。

苏玉垂着眼帘也在想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破庙落脚。

喂马休息的时候，苏玉迈步到了沈照面前去坐下，“你如果真的想找神机门，我帮你。”

“你？”沈照抬眸看去。

苏玉笑道：“在京城时候，你我就曾说过，你助我复仇，我为你办事，不是吗？”

“如今你助我杀了冯妙，我自然说话算数。”

“眉山那地方，我去不去也没什么要紧的，倒不如帮你找到那个神机门。”

沈照沉吟片刻，“神机门太过神秘，找他们等于是大海捞针。”

他虽然很想找，但却也知道是无处下手的，晌午那会儿不过说说罢了。

苏玉说：“冯妙和苏清寒是我的仇人，这些年我为了对付他们两人费尽心机，对冯妙的过往也查探的非常仔细。”

“她的祖籍是在路州的，家道不曾中落的时候遇到神机门少主批命，也就是说，当初神机门在路州曾出现过，我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若是找到了也算报答你帮我复仇，若是找不到，也是游历江湖，赠加见闻，好事一件不是吗？”

“……”

沈照沉默片刻，说道：“也好，那辛苦你了。”

苏玉又说：“不过……我的病还没彻底好，等过段时间，我还是得去找你和小阿——”

沈照缓缓朝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