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天还不亮，顾凝忽然翻身而起，“有人回来了？”

外面有马嘶的声音。

这个时辰，马厩的战马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

她迅速掀被下床：“我去看看。”

“别急。”沈照一把拉住她，“戏月在外面，如果有人回来，他会来禀报的。”

“……”顾凝迟疑了一下，“说的是。”

但已经起了身，就不想躺回去接着睡，便拉了衣服来披好。

不多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戏月的声音：“主子，少夫人，玄素将军回来了！”

“真的吗！？”顾凝一喜，说道：“你请他等我片刻，我马上就过去！”

“属下明白。”

戏月应了一声之后退走了。

沈照也起了身，两人简单整理之后，在会客的帐篷内见到了玄素。

玄素一身风尘，看起来像是好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带着诸多疲惫，见到顾凝和沈照，恭敬地行了礼。

顾凝说：“快免礼，玄素将军军务繁忙，回来便该好好休息——我知道我不该打扰将军休息的时间，但我这里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必须要询问将军。”

“末将不累。”玄素默了默，说：“少夫人要问的，是若姑娘的事情吧？”

过来会客帐的这一小段路上，已经有人跟他禀报了沈照和顾凝来之后的一些事情，他哪能不清楚顾凝的心情？

“对！”顾凝看着玄素：“我姐姐去了何处？”

“若姑娘她……她出了点意外。”

顾凝追问：“什么意外？！”

“……”玄素陷入沉默之中。

这沉默，让顾凝心里发紧：“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玄素叹了口气，说道：“若姑娘落入军营不远处的河中了，现在生死不知。”

“……”顾凝脸色微白，看着玄素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会掉入河中啊？是意外吗？”

“……不是。”

玄素迟疑了一下，知道这事情是不好瞒着，便示意闲杂人等都退下，再与顾凝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世子的未婚妻谢家小姐忽然到了营中来……”

接下来，玄素便将事情精明扼要的和沈照与顾凝说了一遍。

只是对那夜河边的事情略过不提，只说谢婉莹下药算计世子，结果被顾若发现，受到了牵连，然后被谢婉莹和婢女给推下水了。

顾凝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了解清楚之后，那脸色已经转为铁青。

顾凝切齿说道：“她可真有脸，自己做下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敢谋算别人，害人性命！”

“那谢婉莹的确不是个东西，所以世子修书一封，让玄青送谢婉莹回谢家的同时，带信过去，解除婚约。”

玄素说：“只是，谢婉莹到底是谢家的嫡出小姐，在若姑娘这件事情上……”

话到此处，玄素住了嘴。

顾凝哪儿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送谢婉莹回去之后，谢家如何处置谢婉莹，这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事情。

谢家理亏在先，也绝对不会再出声。

但如果因为谢婉莹害顾若的性命，在营中就处置谢婉莹？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