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将军现在是恼羞成怒,直接把屎盆子扣在了沈旭和青州大营的头上。
如若沈旭现在继续强硬,将这一群人赶走,那么,林将军回到京城之后,必定要把这污蔑的话传到苏清寒的耳朵里面去。
他再添油加醋一番,苏清寒本性多疑,必定要派人来追查……
这世上只要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旦真的派人来追查,那么,迟早要查出来生辰纲和青州营有关系。
到时候,以苏清寒的性子,整个青州营内牵涉到生辰纲那件事情的人,可能会全部被锁拿入狱,其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似乎,只能暂且先把这林将军给稳住。
然而沈旭本性正直刚毅,看着林将军这副小人嘴脸就犯恶心,哪里说得出什么稳住他的话。
一旁跟着的副将脸色都变了。
副将姓卢,是早些年跟着南阳侯的,到底沉稳老练些,哪能没听出林将军是恼羞成怒刻意刁难?
而且他也算是看着沈旭长大的,深知沈旭的脾气。
这场子要是僵住了,后面的事情就难办了。
于是卢副将急忙说道:“林将军,话可不能这样说!”
“世子在青州为了稳定乱民劳心劳力,费尽心血,怎么可能图谋造反?!”
“征召的那些新兵,都是难民之中的青壮劳力啊!”
“世子将他们招入军营中来,加以管制,这也是怕他们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闹事——”
“至于那些田地,也是为了让剩下的老弱妇孺们不至于饿死啊!”
“这解决难民暴乱的法子,世子早先都写了折子呈给朝廷了,兵部和户部也十分认可这个策略,征兵的事情,朝廷是知道的。”
“世子绝无图谋造反之意——”
将这些话都说完,卢副将又很快说道:“至于劫掠生辰纲?世子一向对丞相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林将军冷冷说道:“你的意思是,本将军随口污蔑你家世子了?那你们两年来安顿难民和征兵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不敢、不敢!”卢副将赔笑说,“末将知道,林将军只是公事公办而已,这青州情况复杂,的确要用很多钱粮呢,咱们这两年来,多的钱和粮,都是临江那边支援的。”
“这些都可以查证呢。”
“临江裴家还专门让他们家的大小姐裴玉协助救治灾民和征新兵的事情。”
林将军沉默了一下,眯着眼说:“当真?!”
“自然是真的,裴小姐就住在北营那边的观梅山庄,林将军如果不信,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卢副将话落,笑着又说道:“不瞒林将军,前些时日,临江方面还为我家老侯爷也准备了一批粮草。”
话到此处,卢副将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国库空虚,但帐还是要打的,没钱也没办法啊,只能先欠着临江这份人情了,等过段时间,朝廷的军饷补下来,再一并还给临江。”
卢副将又说道:“世子只是因为最近军务太过繁忙,所以才对林将军说话冲了些,林将军一定不要在意——”
“军中虽然钱粮短缺,但总算还有一些,末将再想想办法,应该可以帮林将军凑到一些路费和粮草,林将军且安心在营中多住几日。”
都是场面上行走的人,哪个不是十万个心眼?
林将军一听就懂了。
这中年副将三言两语,客客气气,道理讲清楚,也把青州钱粮的来路都说了。
同时,也暗示了林将军,青州营如今和临江关系匪浅,要他见好就收。
临江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