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听着她说的这些，神色由一开始的阴沉，逐渐转为一种莫测，一种复杂。

顾凝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非常好看的笑容。

而这种笑容，让沈照越发心慌。

“你怎么了？”顾凝发现了他的异常，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沈照忽然将她的手握住，哑声说道：“凝儿，你——”

可他待要问，却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顾凝关心地又问：“怎么了？”

沈照纠结了片刻，终于没忍住，脱口道：“你到底是喜欢我多一些，还是喜欢你记忆里的那个阿照多一些？”

“……”顾凝一怔，“这是什么问题，你就是阿照，阿照就是你啊。”

“不一样！”沈照脸色凝重：“凝儿，那对我来说不一样……”

“你所说的所有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没有参与过。”

“那不是我——这些事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是个影子。”

他觉得顾凝所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

而是旁人。

顾凝怔住，“可是，那就是你——”

沈照闭了闭眼睛，知道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看法又不一样了。

他再一次意识到，顾凝如今的所有深情，都是因为前世那个人，有多少，是因为他本身的呢？

沈照心底发慌。

睁眼的瞬间，沈照握着顾凝的手腕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他就那么看着顾凝，焦急地想得到一些能让自己心里舒服的东西，却又万分无力。

“阿照。”顾凝从椅子上起身，半蹲在沈照面前去。

他竟然是会吃自己的醋。

这是让顾凝完全没想到的。

原本顾凝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可沈照的表情太过凝重，她便意识到，沈照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

顾凝想着，自己是真不该说那些前世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起来，反倒让他这样患得患失。

但现在，自然要先安抚他的心情。

顾凝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直都是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以后，我都不会变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沈照沉默着不说话。

顾凝低下头，脸颊贴在沈照的手背上，“其实我们以前，都没好好在一起过，甚至都没来得及成亲。”

“也许那时候感情也不错，但，我对你的喜欢越来越深，越来越离不开你，却是因为现在。”

“如今，我们几乎同进同出，可比那时候好多了。”

“阿照，你别多想好不好？”

“……”沈照沉默良久之后，说：“好吧，是我胡思乱想了。”

顾凝起了身，把一旁的油纸包拿过来，说：“我买了栗子甜糕。”

她微咬着下唇，小心地瞅了一眼门外，低笑着说：“先吃一点。”

“……”沈照的心里，其实还惦记着方才的那点事情，但瞧她表情那么可爱，不忍心拒绝，便点了点头。

嗜好甜食这事，手下都是不知道的。

好几次吃甜糕还是偷着吃。

这次也不例外。

顾凝捏了栗子甜糕给他，眨了眨眼，无声地说道：快吃！

沈照好久没吃甜糕了，闻到气息就有些口舌生津。

他把甜糕吃了，还有模有样地说道：“怎么买这么甜的，小心吃坏牙，以后不要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