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分明是龙威军驻扎的大营!
莫非蓝舟在此处拖延着他,沈旭则派了其余青州军前去大营之中?!
一个浑身狼狈的龙威军在此时策马奔来,翻到地面上打了个滚跪好,颤声说道:“大统领,有人袭营!”
“咱们本来出了营的两翼人马,也被忽然冒出来的青州军给缠住了,现在不能赶来支援,大统领你快拿个主意吧,咱们现在怎么办!?”
“胡说!”古青衣喝道:“青州军一群酒囊饭袋,怎么缠得住我的龙威军?!”
那小兵满脸难色:“是真的被缠住了——那些青州军也不知道摆了一个什么阵法,把两翼的人都困在里面,冲锋了好多次根本找不到突破的口子。”
“营中也被闯进去的青州军放了火,到处都是青州军啊统领!”
古青衣骤然瞪向了不远处。
蓝舟此时已经带着原先列方阵的一行人到了山坡之上去。
而且那一个方阵,以古青衣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山坡后面涌出的青州军连成了一片,分裂成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的阵法,把他带的这一波龙威军给团团围困。
于此同时,他们的身后忽然响起马蹄和号角之声。
古青衣回过头去,只见一身银叶宝甲的沈照跨着枣红骏马飞奔而来。
古青衣脸色铁青,面甲之下的唇角都在隐隐抖动。
他本想先下手为强剿一队青州军,拿蓝舟项上人头回京邀功,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反落入沈照和蓝舟的包围之中。
沈照已经到了近前,踢踏的马匹催起了滚滚尘烟。
沈照跨坐在流火之上,面含淡笑:“古统领,青州军的战力的确比不上龙威军,但青州军有个优点,是龙威军比不上的。”
青州军人多。
不能硬碰硬,便可摆阵牵制,智取。
古青衣握紧了武器,气愤的脸色扭曲:“沈照!有本事你便上前来,我们正大光明的斗一场,你这样背地里使阴招算什么本事!”
“兵不厌诈,古统领,这是战场,不是擂台。”沈照冷冷说道:“识趣的,现在你们下马,丢下铠甲兵器,我便放出一个口子,让你们活着离开。”
“呸!”古青衣气炸了。
败军之将才会丢盔弃甲。
他堂堂龙威军大统领,天下第一猛将,怎么可能丢盔弃甲丢下战马?!
古青衣喝道:“我就不信,你们青州这一群酒囊饭袋能把铁甲重装的龙威军怎么样——冲、冲!”
古青衣指了一个方向,龙威军立即朝着那个方向冲锋。
但是,沈照早知龙威军的长处,和青州军的短处,才以此处地形为依托,摆下阵法困住龙威军。
那阵法看起来软绵绵的,毫无力度,龙威军没有伤亡,却也根本冲不出去!
沈照端坐马上,示意身后的发令兵指挥阵法变动,冷眼旁观古青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乱撞。
其实这个古青衣,作为武将,欠缺太多——他的武功和马上功夫,的确是众多武将之中出类拔萃的,但却好勇斗狠,行军布阵也是什么都不懂。
苏清寒看中古青衣,是因为古青衣的武艺,但也因为深知他的缺点,所以派给古青衣的副将,都是经验丰富的。
然古青衣刚愎自用,自以为他功夫卓绝,是为天下第一猛将,根本不把那些打不过他的副将放在眼中,当然也根本不会听那些副将说一句话了。
他只听苏清寒的话。
可惜苏清寒现在远在京城,古青衣便成了脱缰的野马,无人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