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舟把盒子拿到了石桌上放下，看向顾凝：“当时说的彩头是马，可不是这柄弓。”

“无功不受禄，这么名贵的弓，我不能拿。”

“可是我想送给你。”顾凝认真道：“这弓很配你啊……就知道你要拒绝，我乘着你不在赶紧给你放下了，谁知你还要给我送回来。”

“哎。”顾凝低叹，神色幽怨地说：“我送你一样东西这么难的吗？”

“……”蓝舟怔了下。

顾凝本就容貌娇软，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样子总算是像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有的模样。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点儿娇气。

蓝舟寻常见顾凝，她都很稳重，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顾凝这样说话，一时之间就接不上话。

“蓝兄。”沈照淡声开口。

蓝舟回了神垂下眼帘去。

沈照说道：“凝儿是一片好意，平心而论，这弓的确配你，你便收下吧。”

“可是——”蓝舟迟疑地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凝姑娘的弓，我拿了，她——”

“我寻别的给她就是。”沈照笑道：“其实她对兵器懂得不多，好弓她拿着也是牛嚼牡丹——”

“好啊，你说我牛嚼牡丹？！”顾凝瞪了沈照一眼，很是无语。

沈照揉了揉她的头：“不是吗？你保养过弓弦吗？”

顾凝呆滞一瞬：“弓弦还需要保养啊。”

“看吧。”沈照转向蓝舟，“她拿了这弓两年多了，从未保养过弓弦，我也忙着没顾及到，蓝兄还得仔细瞧瞧这弦才是。”

“……”蓝舟默默。

他看着沈照夫妇，心情有些激动：“那……那我却之不恭了。”

三人又玩笑了几句，蓝舟便离开了。

顾凝摸着下巴说道：“阿照，他用的武器是枪吗？”

“想都别想。”沈照没有回答她，而是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捉到了自己面前来，“听到没。”

顾凝笑成了眯眯眼：“我都没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是我娘子，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沈照捏了捏她的鼻尖。

她怕是想将自己的断雁也送给蓝舟。

那怎么行？

青锋和断雁是一对的，而且，顾凝送了一样又一样，他便不是个小心眼的也忍不住吃味。

“好吧。”顾凝低头，用额头轻轻碰着沈照的肩膀，“我原想我也不用断雁啊，算了算了，留点给自己吧。”

“说不准你以后能做个女将军呢？”沈照打趣：“到时候不是什么都用得到了？”

“说的是哦。”顾凝咯咯笑了起来，最近的事情都很顺利，她的心情也很好，不过这会儿想到刚才蓝舟前来，自然就想到了蓝舟和裴柔那事儿，好奇的很呢。

可巧第二日下午，顾凝闲来无聊趴在栏杆上看风景的时候，遇到了从外面来的蓝舟。

顾凝诧异道：“今日你怎么比阿照回来的早？”

“嗯。营中的事情忙完了，便回来了。”

“哦。”顾凝点了点头，忽然低声说：“那你……今天不去城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