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侯又仔细想了一下。
印象之中,沈照活泼阳光些,沈旭深沉稳重些。
他想着也叹了一口气,其实何尝不知道,是因为沈旭身为侯府的世子,自小他对沈旭的管教也更加严苛,才造就他现在这样子。
这几年他在边城这里打仗,朝中和贵族圈的拘束少了,似乎释放了心中的野性,觉得人还是率性一点好。
如今看着这小老头一样的儿子,竟然有些……不怎么舒坦。
其实做世子接管侯府也不需要这么死板的。
南阳侯朗声笑着,随手拿了一坛酒朝着沈旭丢过去。
那是朝着面门砸过来的,沈旭反射性的接住,皱眉看着酒坛。
滴酒不沾的南阳侯世子,对这坛里不算怎么好闻的酒气,是真的谈不上喜欢。
他是个务实的人。
喝酒伤身且务实,他不是客套话,而是实话。
“喝!”南阳侯朝着沈旭挑眉:“老子给的,你敢不喝!”
“……”沈旭沉默片刻,也没去拿酒碗来,就着酒坛灌了两口。
南阳侯催促:“把那坛喝了就回去休息吧!”
为了不博父亲的面子,沈旭勉强将那一坛喝了个七七八八。
酒坛不算小,但也并不大。
西北这地方的酒,可不像是京中富贵圈中那么绵软像果饮。
这里的酒很烈。
烈酒入喉,烧到了肚子里去。
沈旭剑眉紧皱,不懂得那些士兵和副将们为什么能那么兴奋,有的已经开始吆喝着划拳劝酒了。
这种喧嚣的热闹,他一惯有些不适应。
沈旭便站起身来,朝着南阳侯拱手:“那儿子就先退下了,父亲也少喝一点,早些歇息。”
“知道了。”南阳侯大手一挥,“走吧。”
待到沈旭走了之后,南阳侯拉着顾君棠喝酒聊天,“小顾啊,你在青州营待了也有两年,他在青州就这么死板吗?”
顾君棠笑着说道:“世子平素是有些严肃,但治军严格说一不二,青州的士兵都很服他。”
南阳侯撇撇嘴,“这孩子……年少老成啊,都怪老夫,早些年受人算计,被逐到此处鸟不生蛋的地方上来,家里的担子全由他撑着,苦了他了。”
这是侯府家事,顾君棠也不好插话,便沉默着。
南阳侯看着天上的月亮,慢吞吞地说道:“而且他也老大不小了,婚事却还没着落。”
原本是仗打完了,就能回京了。
但现在各地局势都不对,侯府是没得回了,还不如待在边城稳妥。
这婚事……如何办法啊?
一旁喝酒的玄青迟疑地说:“这个、青州营发生了一些事情,世子和谢家的婚约如今已经解除了。”
“嗯?”南阳侯虎目一眯:“这事情他怎么没与老夫说?”
“或许,世子是觉得战事要紧,这些不过是小事,所以没必要提。”玄青暗忖,那谢家小姐那副德性,还下药谋算,这种事情沈旭怎么可能与人说?
即便是和谢家婚约不成,与南阳侯禀报,沈旭也只会禀报结果,中间的过程不会废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