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凝站在那儿没动，慕容离忍不住拧起了眉毛：“顾神医！”

“我想问王爷一件事情。”顾凝看向慕容离：“你姐姐的样子一直是这样，不曾变过吗？”

“不曾。”

“那鬼医是什么时候为你姐姐开始诊病的？”

“十二年前。”

“也就是说，一到湘西境内，鬼医就接手了她。”

“不错。”

慕容离沉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蹊跷吗？”

顾凝看他片刻，问：“你见过昏迷十几年的人吗？”

慕容离一怔，摇头。

顾凝也不再说话，坐到床边去，仔细地为慕容幽诊脉，片刻之后，顾凝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还是请陆神医也来一趟吧。”

青衣仆从立即说：“小人去请。”

“算了，我自己去叫。”顾凝想起陆然方才还闹着脾气呢，怕是下人叫不来，便往外走去。

慕容离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却变得阴沉而复杂，心里开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沈照陪着顾凝下了阁楼，询问道：“不对劲吗？”

“你想想，她让鬼医经手了十二年呢，一般昏迷十二年的病人，绝对不是她那个样子的，怎么可能对劲？！”顾凝叹了口气：“我找陆然过来再看一眼吧，免得慕容离不信。”

沈照心里咯噔一下，侧脸传音跟在身后的易千山：“小心戒备，等一会儿若出事，先护送少夫人离开。”

到了客院之中，顾凝去敲门，陆然果然不开，还冷言冷语冷笑：“你找我做什么？你又不给我王蛇！”

“有情况。”顾凝直接道：“我去为慕容离的姐姐慕容幽看过了，她的脉象很离奇，我觉得你有必要去看一眼。”

房内传来陆然的冷哼声：“你一个人不行吗？！”

顾凝说：“她让鬼医治了十二年，鬼医可是你师叔。”

“……”

房内陆然沉默一瞬，忽然翻身而起，将门打开：“走！”

三人再次到了幽兰阁，这一回的气氛明显比先前顾凝来的时候凝重多。

陆然到了床边去，只看了床榻上的慕容幽一眼，那表情和顾凝刚才差不多，他甚至没有去床边坐下，手指一动，手腕上的金丝飞出，直接缠住慕容幽的手腕。

片刻后，金丝收回，陆然陷入静默之中。

“怎么样？”慕容离问的小心翼翼，表情甚至带着几分阴沉。

虽然陆然和顾凝都没有说什么，但他隐约之中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此时精神极度紧绷，想要知道，又不想知道。

陆然转过身来，平静地说道：“她是个死人。”

“胡说！”

慕容离脸色骤变，“她明明活着，你这庸医，你胡说！”

顾凝也说道：“她的确死了。”

“能保持如此鲜活的样子，是鬼医在她的身体上动了手脚，她应该……死了有八年了。”

“八年零三个月。”陆然补充，“她的呼吸，还有脉搏，都是身体里的蛊虫造成的假象，她的皮肤下面，全是蛊虫。”

慕容离的脸色铁青，周身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