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舟微怔，有些尴尬地说道：“抱歉，我一直没有想太多，习惯了而已，沈兄弟，不要见怪。”

“怎么会？！”沈照微笑着上前牵着顾凝的手，“凝儿，我们得为父亲出发做一些准备，你不是还想去岳城看看楚姑娘？”

“对啊！”

顾凝吸了口气，转向蓝舟客气地微笑道：“蓝大哥，那我就先去忙了，改日空了我们再续。”

“……好。”

蓝舟眼看着沈照和顾凝相携离去，眼睛里面的华光也逐渐变淡，最后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魏长鸣不喜欢沈照他们，所以先前看到蓝舟和沈照说话就到角落去了。

现在看他们走了才到蓝舟身边来：“小舟，这个南阳侯偏心的很。”

“东营这里是青州的主力，他就交给二儿子，暨阳那边有仗打，就交给大儿子，只给咱们一个北营，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士兵也都是近两年新招的，七拼八凑都是乌合之众——”

“好了。”蓝舟说道：“按你的说法，我们十几人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侯爷这么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不要胡乱猜测，回去也更不要胡乱有旁人说，影响大家的关系。”

“……”魏长鸣说：“小舟你可真会为别人着想，当初随我们一同入营的顾君棠，如今都在边城镇守一方了，我们还窝在小渠镇，我觉得这青州不适合我们。”

“他们兵多将广，就不会将我们几人看在眼中，我们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

蓝舟豁然皱眉看过去：“住口！”

“好吧。”魏长鸣扯了扯唇，果然不说话了。

……

沈照带着顾凝到了帐篷后面，忽然握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到了帐篷上，欺身而来：“怎么办？我不喜欢蓝舟了！”

“……”

顾凝呆了一瞬：“他惹你了？！”

“没有——”沈照认真说道：“只是他看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都这么久了，还一直叫你凝姑娘！”

顾凝失笑道：“徐广元他们也叫我凝姑娘啊，楚灵轩还叫我小凝呢，一个称呼而已。”

沈照默默地看着顾凝半晌，“你向着他。”

那眼神，含着点点幽怨，顾凝招架不住，连忙说道：“绝对没有——我就是觉得吧，当初他们是我招进来的，所以我应该多关照一下，询问一下。”

“他们走投无路，是你救的他们。”沈照纠正道：“否则以他们通缉犯的身份，早已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他们不是你的责任，你是他们的恩人。”

“我不喜欢你和蓝舟说话的样子，凝儿。”

“那——我知道了。”顾凝说着，亲了亲他，“我以后保持一点距离。”

其实沈照并非要顾凝一下子做什么，只是心里不高兴了，也想要顾凝一个态度。

顾凝这态度安抚了他。

……

两日后，南阳侯带着一队五百的亲兵离开青州地界，直奔眉山。

沈旭也率十万边城班师的军队前往暨阳。

青州义军的名头早就在周边州府都传开了，此去，有些爱民的好官直接大开城门迎沈旭进去，那些祸害百姓的官员则早早闻风而逃。

占住暨阳且布防，一共用十日不到。

因为去暨阳是为战事，所以一开始顾若并未随军前去，而是留在了青州。

顾凝每一日都和顾若在一起，偶尔会进岳城去寻楚灵轩说说话。

到了八月头，暨阳传来书信，一切稳定。

顾凝看过信之后，笑盈盈地转向顾若，“姐姐，兄长带了一封家书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