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千秋万代,正值盛年,哪里会老。”夜瑾尧忙上前,拎起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奉承道。
“哦?千秋万代?瑾尧,你是真心想要让父皇千秋万代吗?”东秦皇端起茶杯,却没有饮下,而是轻轻地摩挲着茶杯问道。
闻言,夜瑾尧心中猛然一跳,神色更加谨慎而虔诚:“自然是真的,儿臣只愿父皇能够千秋万代,寿比南山……”
“若是这样的话,莫说你如今已经不是太子,即便是,也只能一直当一个太子了!”东秦皇微微一勾嘴角,明明是在笑着,但那一身威严,却是有若实质地压得夜瑾尧喘不过气来。
“只要父皇能够健康长寿,儿臣便是别无他求了!”夜瑾尧虽然不明白东秦皇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听到那一句“即便是,也只能一直当一个太子了”,心中不觉一喜,只当是东秦皇已经原谅了自己,有意重新将自己册立为太子了。
也是,虽然父皇膝下皇子众多,但除却瑾煜之外,其他皇子又怎比得上自己的才能,虽然……他冲动之下犯了一些错,但,是人都会犯错,只要知错能改,便可以原谅,不是吗?
至于什么千秋万代,寿比南山,且不说父皇也只是一个吃五谷杂粮的凡人,就算真的有,他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太子之位再如何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终究还是在一人之下,他要的,是万人之上的唯我独尊。
东秦皇凝眸打量着夜瑾尧,见他眸光闪烁,再不复从前的清澈,淡淡收回目光,道:“你有这份孝心,便足够了,朕要回去批阅奏章了,你去给你皇祖母请安吧!”
“是,儿臣恭送父皇。”夜瑾尧心中暗喜,只当东秦皇这是已经解了他的禁足。
“免了!”东秦皇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却无人看到,此刻的他,虎目之中,染上了点点莹色,不知,是热泪还是冷芒……
夜瑾尧很快地便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原以为,太后不会见他,却不想,竟是顺利地进了慈宁宫。
只是,或许太后终究心结难除,只是让他磕了个头,请了安,便让他退下了。
对此,夜瑾尧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太后终究已经老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不值得他再花多大心思去讨好。
在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宫里,夜瑾尧徘徊一番后,似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挥笔写下一封信,塞入竹筒,以蜡封好后,这才召来一个其貌不扬的宫人,命他送出。
却不想,那宫人收了信,才打开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侍卫一把拿下。
见此一幕,夜瑾尧面色陡然一变,冷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谁准你们闯进来的?”
为首的刑部尚书不卑不亢地朝着他行了一礼,取出手中的圣旨道:“微臣奉皇上之命,还请安王殿下随微臣走一趟!”
“父皇的旨意?不可能!父皇他明明才解了本宫的禁足,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