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我叫沈不器。”
“我叫顾溪时。”
马车换了车夫来赶,青鱼坐在车厢里,点点面前两人的脑袋,“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只在娘亲面前幼稚。”沈不器现在发自内心的轻松。
身下的位子有了教导得格外优秀的女儿坐,在那张龙椅上忙碌了三十多年,这一下卸了胆子,可不就轻松吗。
“这天下大好河山,总算有机会能亲眼看看了。”
“还能跟娘亲和时溪一起,这日子可再快活不过。”
“现如今江南正是好时节,要不咱们第一站就选江南,亲眼看看那文人诗中写的江南烟雨朦胧?”
青鱼被她说的又多了几分神往。
古代的江南,纯天然的。
肯定要比现在那些人工造出来的景色更美一些。
“那就下江南好了。不过你们俩就这么偷偷从宫里溜回来,令徽那孩子不会生气吧。”
改名顾溪时的顾时溪闻言抹了抹鼻子,跟自家圣上对视一眼,轻咳一声掩下心虚,“我们给她留了书信的。”
青鱼:“······”
经改良后减震性能良好的宽大马车一路出了城门,朝着修剪平整的驰道一路往南而去。
宫中的周令徽好不容易批改完案上的奏折,兴冲冲起身准备回后宫跟母皇和父君一起用膳。
到了两人的寝宫门口,却见宫门紧闭,她顿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再见迎上来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太监,不好的预感再次加重。
“母皇和父君可是不在寝宫?”
守门的小太监迎着新帝看过来的眼神,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回禀圣上,太上皇携君后一早便出宫了,给,给您留了一封信。”
“信在哪?”
“寝宫桌,桌案上。”
周令徽伸手一把推开寝宫大门,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去,很快就看见放在桌案上那张很是显眼的大字。
“皇儿,母皇跟你父君陪你祖母一块周游天下了,这天下就交给你了,勿念!”
周令徽:“······”
“圣上,传膳吗?”
“不吃了,气饱了!”
江南烟雨,大漠孤烟,名山大川,飞流直瀑,还有海边落霞,南国四季如春······
青鱼总算大饱眼福。
周游天下的过程也并不劳累,明面上只有他们三人和一个车夫,但以他们的身份,身边不可能没有人保护,只不过都悄悄隐在了暗处,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罢了。
所以这一路可以在大饱眼福口福的同时,也颇为享受。
除了各地美景,青鱼也看到了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还达不到路不拾遗的程度,但目之所及,百姓们生活得好不好,还是肉眼能见的。
这比美景还更让人开心。
一直到四季如春的南国,三个人才停了停脚。
原因是青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