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奴自然就相当于大明的仆从,家丁之类的。小官自然没有,大官是有看家护院的卫士的。这些人用的也是军用装备,只不过不计入军队。属于私兵。由朝廷定制规定官员的等级所配的人数。超过这个人数就会有谋反的嫌疑。而且如果是王京军人出城,必须要用军人的身份,例如如果你是御营的人执行任务,出城时不展示御营的证明,一旦被查出来也是死罪。而这帮人明明是军人,但是不展示军人的证明,肯定有鬼。当然,经常有大官的家丁出城办些阴私之事,真没查到也就算了,但是今天王上问起,那洪兴哲近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不能放过,要立刻上报。
“没错,应该就是官奴,而这辆马车的护卫多达十人。此人至少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洪兴哲说道。“不错,朝廷定制,三品官员才能有十名护卫。此人一次出动就有这么多人,一定在三品以上。”朴东俊接话道。
“那后来呢,这辆马车可曾回来?”李倧又问道。“回来了,大约过了五六天,还是这么多人,也是在傍晚回来的。”洪兴哲答道。“你们可曾跟上去?”李倧说道。“那倒是没有。当时小将接到禀报并未放在心上,这王京之中大府大院也有阴私之事,所以,殿下,是小将疏忽,罪该万死。”洪兴哲知道自己有失职之嫌,索性请罪道。
李倧却摆摆手,“以后不要再疏忽了。”他的意思是罪过就算了。洪兴哲长吁了一口气:“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李倧的性格还是比较温和的,对手下人也不错,所以死后才会得封仁祖。“马车的样子,你手下人还记得住吧。”李倧道。
“记得住,记得住。”洪兴哲道。“很好。”李倧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爽朗的声音:“阿爸妈妈(朝鲜语父王),您找我?”“进来吧。”李倧招招手道。
门被推开,正是金介一领着世子李淏前来。李淏一走进正厅,朴东俊和洪兴哲立刻左右分开跪下,给李淏让道,口称:“参见世子殿下。”李淏大大咧咧的盘腿坐在李倧的左下首:“原来朴将军和洪将军也在,阿爸妈妈,找我有事吗?”李倧对李淏很是和蔼,所以李淏并没有像传统意义上的王子一样对国王畏惧,而是显得和李倧很亲密。
李倧却罕见的没有露笑脸,而是严肃的说道:“世子,有件事情寡人要交给你去办。”李淏一看,这架势不对,父王很少对自己这么严肃过,他立刻收起笑脸挺直了腰杆,聆听李倧的话。只见李倧不慌不忙的说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正所谓灯下不明,寡人久在王京,却没想到威胁就在身边。世子,寡人得知了光海君想要复辟的消息。”
李淏张大了嘴巴,好久没有合上,刚才进来的朴东俊也一直没搞清楚到底什么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惊天大事。光海君要复辟?他不是被囚禁在江华岛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让朴将军说说吧。”李倧指着朴东俊道。
“世子殿下,前些日子训练院被人射箭传书,当晚我秘密赴约,没想到来见我的竟然是议政院正四品舍人郑世贤。他跟我说了一个大秘密,大北派残党串联,已经有地方军队投靠,不久将要起事迎奉光海君还朝。王上桌上的是他写下的供词,而这一切的主导者是右议政河正弼,郑世贤也曾经被规劝,现在他迷途知返,报告了这一消息。”朴东俊说道。
竟然是这样的大事,当朝右相竟然要谋反。洪兴哲立刻联想到,那么近期有军人出城会不会是和地方军队取得了联系。只是不知道他们和哪支人马发生联系。洪兴哲立刻也将刚才的事情给世子说了一遍。
“世子,你听见了吗?这就是寡人要交给你办得事情,洪兴哲说前些日子有官奴出城,寡人要你从你的世子翊卫中抽调人手带上洪兴哲的一个手下,今晚夜探右议政府邸,看看出城的马车是不是右相府上的,如果是给寡人查到他的行踪,一天之内寡人要结果。”李倧道。
“是,儿臣遵命!”李淏叩首道。回去之后,李淏深感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他立刻从自己的世子翊卫当中抽调十几名武艺高强的精干好手,洪兴哲也将当日混入城门守军的手下带来交给他,一行人准备夜探右议政府邸。如果是右议政的做下的事情,那么想要知道他的行踪其实很简单,李淏已经有了计划。而此时河正弼还不知道,一张针对政变的网已经悄然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