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树梢,抖落几片粉红花瓣,在青石板地面上铺就一条花地毯。
凌菲鱼眼下进退两难,既不能得罪了南宫云,还不能拆了苏暮白的台,权衡之下,莞尔一笑道。
“嫂嫂,王妈妈年岁大了,听闻前几日还吵嚷着腰疼腿疼的,万一在我这院中有个好歹,毕竟是跟随嫂嫂多年的老妈子,我委实担待不起。”
南宫云脸色愈发黑沉,身侧的王妈妈见状,正欲上前开口,只听腰部传来“咔嚓”一声,脸色突变,开始“哎呦哎呦”叫唤起来,吓得两旁的婢女手忙脚乱地将她搀扶住。
“你瞧,王妈妈又闪著腰了。”
凌菲鱼表露出一脸关切的模样,招呼著婢女将王妈妈扶下去休息。
南宫云此次前来处理奴仆闹事本就理亏,眼下王妈妈也在节骨眼上掉链子,加上苏暮白的现身维护,着实吃了哑巴亏,勉强扯动着嘴角,悻悻地离去。
待南宫云前脚刚走,苏暮白脸色沉了沉,吩咐林啸将这狼藉一片的院中找人收拾妥当。
凌菲鱼见他直径朝歇房走去,回想起昨夜换衣之事,仍然心有芥蒂的跟上前去,却迟迟无法启齿。
苏暮白就像是行走的冰雕,整天阴沉着脸,给人一种拒之千里之外的气场。
这府中上下人人畏惧他,虽说他乃是当朝太傅大人,拥有着很高的权力地位。
不过,唯独对她,好像并未像对外人那般冷血无情。
许是因为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说到底也不敢懈怠她。
凌菲鱼扒著门缝朝里张望,却迟迟不敢迈进半步,直到屋中传来他清冽地声音。
“来人,奉茶。”
这时,熙春闻声匆匆端著茶盏前来,却被凌菲鱼伸手接过。
凌菲鱼端著茶盏,迟疑片刻,来到屏风后,见他正随手褪去外袍,下意识地转身回避。
“有劳夫人了。”
苏暮白面不改色地端坐在书案前,见她端著茶盏杵在那,迟迟不见动。
“昨、昨晚......”
凌菲鱼捏紧了领口,缓缓地转过身来,支支吾吾半晌,难以启齿。
“说起昨晚,你好像干了件坏事。”
苏暮白满脸严肃地凝视着她,见她脸色煞白,于是将那卷上面还残留着她口水印的书卷举起晃了晃。
“幸好我发现的及时,让熙春服侍你睡下。”
凌菲鱼见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平日里巧舌如簧,一遇见他,纵使有万般话也怼不出口。
苏暮白一眼便戳中她的心思,顿了顿,语气沉重道。
“这府中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倘若日后再遇到麻烦事,尽可差人前来禀报我,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凌菲鱼思来想去,忍不住开口。
“你为何要帮我?”
谁知,苏暮白语气清冷道。
“你别多想,我不是在帮你,而是在树立威信。”
凌菲鱼仔细想了想,也对,毕竟他是当朝太傅大人,有权有势,倘若家中妻子任人随意欺辱,面子里子他都挂不住,岂不是令人耻笑。
这时,苏暮白脸色骤变,连忙起身走向柜子,翻箱倒柜一番后,大惊失色。
“林啸,林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