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被一路连拖带拽地拖行而去,凄厉地惨叫声引得院中干活的婢女纷纷侧目,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多句嘴。
李嬷嬷整理著凌乱的领口,怒气未消看了眼凌菲鱼后,昂首挺胸而去。
凌菲鱼生怕如烟有个三长两短,提着裙摆便追了上去,眼下无人可靠,就算是双方撕破脸,也要保全如烟,力证清白!
正堂上肃穆一片,只闻檀香味弥漫整间屋子,太夫人细细地端详著云龙象牙珠,对于跪在堂下不服气的如烟,脸色渐变,皱纹全部拧在一起,眼底发出锋利的锐光。
“你的意思是,云龙象牙珠不知何故会出现在床榻底下,那此珠是会长脚到处跑吗?真是一派胡言,荒唐可笑。”
说著,便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惊得在场的奴仆们浑身一个激灵。
“太夫人,夫人说此珠若是她想要,二爷自当会给。但是这个如烟始终伺候在歇房内,不排除这死丫头想要盗取主人家的贵重物品,像之前荷香一样换取银钱,远走高飞。”
李嬷嬷火上浇油,出谋划策道。
“依奴婢之见,这死丫头想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恳请太夫人请出家法伺候,以整家风。”
凌菲鱼赶至门前,惊愕的发现那原本病重的太夫人,既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顿时了然于胸。
原来太夫人是以装病来逼迫苏夕迟前去找苏暮白理论,挑唆兄弟间的关系,导致如今这般水火不相容的局面。
听闻她们要屈打成招,连忙冲入正堂,一把推开了架起如烟的小厮。
“婆母,这件事疑点重重,以夫君的性子,谁敢在他眼皮底下擅自偷盗他生母的遗物,前有荷香之事作为警示,谁会拿生命来做赌注?”
太夫人见她跑得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在正堂上一点也没有太傅夫人的样子,委实有失风范,脸色愈发难看了。
“那你说,此珠为何会无端出现在床榻底下,如果不是你指使如烟偷盗的,那还会有谁胆敢手脚不干净,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要狡辩的?”
话音刚落,再次示意李嬷嬷,不顾凌菲鱼的万般阻拦,不由分说地将如烟拖下去杖刑二十,关入柴房,听候发落。
“叶婉槿,倘若你再袒护这内贼,那我只好将她活活打死当下。”
凌菲鱼气得泪眼汪汪,紧咬下唇,心急如焚地想要跟上前去,却被李嬷嬷等人上前拦下去路。
“如烟是被冤枉的,你们倘若屈打成招,就不怕遭到天谴吗?!”
话音刚落,突然天边雷声轰鸣,乌云涌动,却迟迟不见有要下雨的迹象,院中狂风大作,吹刮得树木张牙舞爪地挥舞著枝丫,气氛显得诡异起来。
李嬷嬷等人被狂风吹得几乎站不稳脚跟,就在双方拉扯不断之际,忽闻院中传来凌冽地嗓音。
“谁敢动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循声望去,只见一袭月白锦袍的苏暮白,踏着满地残花,朝这边走来。
凌菲鱼眼角挂著泪珠怔怔地望着他,原本昏迷不醒的他,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苏醒过来,好似一束希望之光,投入她的心房。
正与她拉扯的李嬷嬷被苏暮白锐利的目光,吓得魂不附体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苏暮白懒得多看她一眼,直径来到凌菲鱼的面前,见她脸上还挂著泪痕,脸色愈发阴沉,抬眸直视端坐在正堂之上的太夫人。
太夫人不曾料到他竟会突然前来插手此事,如坐针毡,眼神刻意在躲闪。
苏暮白收敛起锐利的目光,语气稍稍柔和许多,对凌菲鱼低语道。
“我这伤......是你帮我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