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美丽幽静,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好似一盏大明灯。
凌菲鱼合衣躺在床榻的最外面,紧揪著被子,心跳如雷贯耳,耳畔传来同床共枕的苏暮白均匀的呼吸声,双颊紧张到好似熟透的果子般涨红,默默祈祷天快些亮起来。
苏暮白感受到身侧的人儿正不安分地乱动着,随着她忽地一下子翻身,被子被扯走一大半,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深夜冷风刺骨,令他下意识地想要将被子拉回一点。
凌菲鱼此时心思极为混乱,裹紧被子,背对着他想尽办法入睡。
突然,有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她猛地一个激灵,险些摔下床榻。
与此同时,那只大手快速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再次拉了回来。
“你......”
凌菲鱼只听他沉缓开口,吓得猛地回头,昏暗的光线中,那双眼睛格外明亮。
“被子。”
苏暮白说着便指了指都垂下床榻的半张被子,只见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被子扯了回来。
两人再次重新躺好酝酿睡意,凌菲鱼这次不敢再乱动了,而是笔挺的躺在那,像是被定住似的纹丝不动。
苏暮白近日过于劳累,很快便入睡了,殊不知身侧的凌菲鱼正瞪着双葡萄般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默数着羊,困意全无。
夜愈发深沉,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声,还有风吹过枝头的沙沙声。
凌菲鱼身上的被子随着他翻身的动作,全部都被扯走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想要把被子拽点回来,却发现根本扯不动,尝试几次失败后,只好蜷缩起身子,双臂抱胸,缩在床边上努力入梦。
苏暮白向来睡眠很浅,感受到身侧人正不停地瑟瑟发抖,于是缓缓睁开眼偏头望去,只见她蜷缩著身子贴在床边摇摇欲坠的样子,轻唤了她几声,却见她并无反应,想必是睡着了。
他垂眸发现被子全被自己卷过来了,连忙将被子轻手轻脚地盖在她身上,却见她不安地扭动了下,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观察一会,发现她感受到温暖安稳睡去,于是动作轻缓的起身来到桌前坐定,继续处理公务。
清晨的阳光,宁静淡雅,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凌菲鱼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舒适,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自从嫁入侯府后,每日都要起早前去给太夫人请安,今日很难得能睡到自然醒,还无人打扰。
嗯?
等一等?
苏暮白哪去了?
凌菲鱼这才反应过来,左半边床榻空荡荡的,屋中也并无他的身影,难道一大早公主便将门锁打开了。
当她收回目光,无意间落在桌上那摞厚厚的奏折,不禁猜测到,莫非他昨晚独坐桌前处理了一晚上的奏折。
她朝门外唤了几声,很快如烟便端著水盆走了进来,伺候她进行洗漱。
“如烟,这院中怎么这般安静?大人和公主他们去哪儿了?”
凌菲鱼拿着木梳,梳理著垂落肩膀的那缕青丝,不解地问。
“姑娘,今个儿一早,公主便缠着将军出门泛舟游湖去了,二爷则在检查路上需用的物品,待公主他们回来后,便要启程了。”
如烟边说边将她三千青丝挽成好看的云髻,插上一支金丝雀发簪,将她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增添一丝柔美。
“这都快接近晌午了,你怎么没喊我起床呢?”
凌菲鱼见外面红日当头,万一因她睡得太沉而耽搁了行程,那岂不是太有失礼节了。
“姑娘莫慌,是二爷让将军带着公主出去散散心的。还特意叮嘱奴婢,切莫进来打扰到姑娘休息,姑娘想睡多久都可以,只要姑娘醒了,再启程也不迟。”
如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