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黑,惨淡的月光投射在一望无际的草丛中,生出无数诡秘暗影,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一道血光犹如闪电之势掠过,余孽连惨叫声都尚未发出,便纷纷惨遭割喉而亡,独独留下那领头的,脸上有刀疤的头领,那疤痕好似蜈蚣般爬在脸上,凶狠又瘆人。
“林啸,将他押送回京,由陛下亲自审问。”
苏暮白缓缓地收起手中的青竹扇子,眼眶赤红,右脸颊沾染著一道血迹,增添了一股血性。
林啸闻言,立即挥手召来两名随从,不由分说将头领五花大绑押下去。
凌菲鱼眼睁睁看着这群余孽统统暴毙在他手中,心头大为震撼,面对这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是有些受惊胆怵。
就在这时,忽闻前方传来南无玥焦急地呼唤声,紧接着一道黑影翩然而至。
“公主,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南无玥浓眉紧蹙,神色紧张得拉过花雨棠细细地打量著,将繁重的礼节统统抛之脑后,只要她平安无事,便是对他最大的慰藉。
“你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花雨棠一见到他顿时泪流满面,却仍然在同他置气,心中别提有多委屈。
南无玥头回见她浑身脏兮兮的,发丝凌乱不堪的狼狈模样,心疼不已的脱下外袍披在她的肩上。
“公主,都是末将的错,末将就是个榆木脑袋。你若不解气便狠狠地打我几拳,但求别气太久才好。”
说著,便抓起她的手腕,用力地往自己身上捶打起来。
花雨棠被他这憨头憨脑的样子逗得破涕为笑,不顾一切地扑入他的怀中,这一刻将满腹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凌菲鱼见他俩很明显有和好的趋势,于是识趣地默默往边上挪了挪,挣扎着便想起身,奈何稍稍动一下便扯得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嘶......”
这声“嘶”很快便传入苏暮白的耳中,下一刻,那道颀长的身影便闪至眼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
凌菲鱼心头狠狠一颤,感受到来自他掌心的温度,贴近他炙热的胸膛,凝听那强劲有力的心跳,那张棱角分明的下颚线透著铁汉柔情,同刚才浴血奋战的凶狠劲头简直判若两人。
想不到,他竟还有两副面孔。
“我、我腿脚没事,可以自己走......”
凌菲鱼见众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深知这完全不符合他冷血无情,不近女色的形象,深怕别人引起误会,又给他添麻烦,声音小的好似蚊子叫。
苏暮白听闻,忽地顿足,剑眉紧蹙著凝视著怀中不安分的她,黑潭般的眼底深不可测。
凌菲鱼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刻意躲闪目光,却见他表面嫌弃,动作轻缓著将她放下。
“确实,挺沉的。”
说完,便迈开稳健的步伐,掠过她直径朝前面走去。
不会吧?!
他生气了吗?
我还不是为了他的形象考虑。
等一等?
他方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明明是他体力不济。
居然还敢说是我沉?
就在凌菲鱼暗自吐槽他直男般的行为时,再次无意间扯痛了背上的伤口,忍不住呻吟一声。
那走在前面的苏暮白忽地停下脚步,继而转身朝她走来,二话不说地再次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朝小竹屋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