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鱼此刻尚未察觉危机来临,在牵小红马时,却见小红马奋力地甩动着头,死活不肯前行。
就在颜璎洛逐渐逼近她,手起刀落的生死关头,忽闻背后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猛地回头望去,发现来者竟是苏暮白,吓得连忙放下手中的砍刀,故作柔弱的踉跄著朝他迎面走去。
“二哥哥,我刚才因为救她而不幸落入刺客的陷阱中,险些丧命于此。”
谁知,苏暮白根本不同她多言,动作利索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其提上马背,猛地扬鞭抽了下马屁。
白马受到惊吓,扬蹄嘶鸣一声,马不停蹄地逃离此地朝围场大门奔赴而去。
苏暮白捂紧小腹,身形矫健地从马背上纵身跃下,步伐急切地朝凌菲鱼赶来,见她满脸脏兮兮的,眸色沉了沉,从袖中取出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马儿受惊了,待会我会让林啸过来牵马,不知附近还有没有猛兽出没,我们先回去吧。”
凌菲鱼见他所言极是,于是将小红马拴在树干上,匆匆跟随苏暮白的身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掠过郁郁葱葱的树林时,凌菲鱼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的回想着刚才遇险的那一幕幕,正准备向苏暮白说明情况,垂眸之际,忽然发现地上的草丛中有斑驳血迹,正是从前方苏暮白的身上滴落下来的。
“大、大人......”
凌菲鱼想起他之前形单影只的去对抗猛虎来袭,莫非是受了伤,连忙小跑上前,却见他不禁加快步伐,始终与她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这时,树林中狂风怒号,吹刮得枝丫迎风乱摆,发出“噼里啪啦”地折断声响。
随着天边雷声轰鸣,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凌菲鱼见他的背影变得踉跄起来,一路上扶著树干,艰难地前行着,地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得晕染开来。
她担心他会失血过多,加上淋雨受凉,到时候只怕又会留下一身病痛,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苦苦劝说道。
“大人,您伤得不轻,切不能再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再说。”
苏暮白捂著小腹的指缝间依旧潺潺往外流着鲜血,被雨水打湿的龙须发丝下,那张俊逸的容颜苍白得毫无血色,眸底透著深沉,见她在雨幕下浑身淋到透湿,整个人显得愈发楚楚动人,不禁心生怜悯,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行。
这片围场他还算比较熟悉的,深知前方不远处有个天然石洞,正好可以容纳得下两人暂避风雨。
凌菲鱼见他双腿好似灌铅般吃力,于是紧咬下唇,索性上前将他的胳膊架起。
这举动令苏暮白微微一愣,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讶异,继而面色如常地借着她的支撑,不禁加快脚步,穿梭在繁茂的树林中,前往不远处那隐藏在枝丫后方若隐若现的山洞。
到了山洞后,凌菲鱼望着洞口垂落下来的细密雨帘,仿佛置身于水帘洞般,整个洞中寒气逼人,让本就浑身湿漉的她,忍不住双臂抱膝,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中,冻得瑟瑟发抖。
苏暮白则从腰带间摸出两颗打火石扔在凌菲鱼的脚下,见她诧异的抬头望向他,用下巴示意了下角落中的干草和木柴,这些想必是之前有人前来狩猎遗留下来的。
很快,冰冷的洞中燃起了熊熊火焰,凌菲鱼按照苏暮白的指示,找来两根木头交叉著搭了个架子,然后见他毫不避讳的脱下湿漉漉的锦袍,连内衬也一并脱下,平铺在架子上烤干。
凌菲鱼在他开始动手脱衣裳时,便吓得连忙背过身去,两人中间隔着摊开烘烤的锦袍,好似帘子般为两人制造了隐私空间。
“大、大人......我看您伤得不轻,我帮您包扎吧。”
苏暮白额头渗出冷汗,正用力地捂著小腹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一旦雨势渐停,回去上点药便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