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鱼说著说著,故意露出幸福的笑容,显得他俩很是恩爱如常,势必要打破这流言蜚语。
“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这些闲言碎语,若是传入夫君耳中,指不定又要揪出这背后乱嚼舌根之人。”
说到这句话,故意偏头望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李嬷嬷,见她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便知她指不定又在憋著一肚子的坏水,也算是给予一记警告。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二哥哥从未冷落过你,除非眼见为实,眼下二哥哥应该在朝堂上,不如你带我前去歇房看一看。倘若你所言属实,那我会当着众人的面向你郑重其事地道歉。”
颜璎洛心中自有打算,一来想重温下年幼时在苏暮白院中玩耍的欢乐时光,二来倘若苏暮白当真回来过,以他的习性自会每晚在书案前处理公务,那笔墨纸砚定会留下墨汁的痕迹。
话音刚落,见她眼神很明显的闪躲了下,于是不等她开口,转身便征求到太夫人的准许,立马朝歇房的方向奔去,想要证实她的话是真是假,打算抓住把柄戳穿她的谎言。
凌菲鱼见她明摆着没事前来找茬,担心她会发现养伤在床的苏暮白,万一被发现他挨了陛下的板子,整个府上岂不是要炸开了锅,到时候凡是想看苏暮白笑话的人都会接踵而来前来找麻烦,可谓是应接不暇,措手不及。
“颜姐儿,那毕竟是我们的歇房,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前去,只怕会有失体统。”
凌菲鱼紧随其后,试图劝住她,谁知她却提着裙摆像只撒野的小兔子似的,一刻不停歇地赶往歇房。
“姑娘,要不要我找几个人把她拦下?”
如烟跑得气喘吁吁,出谋划策道。
凌菲鱼摇了摇头,万一将她拦下,只怕又会扯出许多麻烦事,于是转念一想,关切道。
“颜姐儿,慢些跑,当心别撞著下人。”
话音刚落,只见跑在最前方的颜璎洛过于情急下,笔直地冲撞上突然从假山后面冒出来的婢女身上,瞬间打翻了婢女手中的木桶,里面浑浊不堪的脏水竟不偏不倚地将她从头浇到尾。
“呸呸呸。”
颜璎洛吐出一口脏水,浑身都被淋到透湿,三千青丝也变得凌乱不堪,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
“你这个下人怎么不长眼啊?我今日特意换的新衣裳,就想美美的见我二哥哥,你把它全毁了!”
婢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不轻,一个劲地磕头认错,额头都磕破了。
凌菲鱼这才放慢脚步,从袖中掏出绢帕,递上前去,关切道。
“颜姐儿,你这衣裳都打湿了,要不先回去换身衣裳,以免着凉。”
谁知,颜璎洛毫不留情地推开她递过来的绢帕,气鼓鼓地瞪着她。
“这样你满意了?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今日我不见到二哥哥是不会离开的。”
说完,便一脚踢开挡道的木桶,边跑边擦拭著脸上的脏水,从凌菲鱼这般紧张的态度中,认为她分明是在撒谎,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一件事。
那就是,苏暮白当真冷落于她,将她形同虚设,她在他心中彻底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