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中的空气瞬间凝固住,就连迎风招展的枝丫都停止了摇曳。
苏暮白这句话无形中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戳中南宫云的痛处,令她的脸色愈发黑沉,却又敢怒不敢言。
凌菲鱼见南宫云的眼底露出凶光,狠狠地瞪向歇房,那双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想必是被气坏了。
“嫂嫂,您需要留下待会一起用饭吗?”
凌菲鱼报以微笑地故意说,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场面,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
“不必了,我怕我消化不良。”
南宫云咬紧牙根,艰难的挤出一句话,甩袖招呼身后的婢女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嫂嫂,慢些走,当心脚下。”
凌菲鱼见她总是出头前来没事找茬,仍不死心的想往屋里塞人,故意想给她点教训。
只见那道倩影走着走着便不小心绊倒在地,当着奴仆的面摔了个狗吃屎,刚骂骂咧咧的起身尚未走几步,又撞上了端著热汤前来的婢女,结果热汤撒了一身都是,烫得她站在原地直蹦跶,场面极其混乱。
自从南宫云前来碰壁后,接下来总算是能消停一段时日。
凌菲鱼虽然捉摸不透苏暮白为何不愿纳颜璎洛为妾,按理说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又是郎才女貌。
日后若是两人当真和离了,他也能找到心仪的姑娘共度余生,岂不美哉。
可每逢凌菲鱼围绕在他身边磨磨叽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暮白凭借经验老道,一眼便洞穿了她的小心思,剑眉微蹙,不动声色地道出一句。
“你那小脑袋瓜子里,别有太多复杂的想法。”
凌菲鱼心头一震,想不到这般轻而易举便被他察觉了心思,为了不惹得他厌烦,只好默默地去做别的事情掩饰尴尬。
转眼,便到了太夫人的寿辰,苏暮白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过于激烈的活动,便无大碍。
清风拂过,温暖的阳光覆蓋大地,小草吐著鲜嫩的芽子沐浴著春风。
原本肃穆沉寂的侯府变得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侯府大门的门檐两侧上悬挂著大红灯笼,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地前来给太夫人祝寿,整个府中洋溢着欢声笑语。
大院中摆起了高台和一张张桌椅,高台上,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婢女们忙里忙外的上美酒佳肴,小厮们则跑腿为前来祝寿的达官贵人引路。
相比前院的喧嚣热闹,歇房这边倒是显得冷冷清清。
凌菲鱼坐在梳妆台前心不在焉的,在如烟的一双巧手下精致打扮著,眼角余光却时不时地瞄向那沉默不语的苏暮白。
今日毕竟是太夫人的寿宴,虽然他们与太夫人、兄嫂近日闹得并不愉快,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是要顾全大局。
眼看吉时已到,前院定是坐满了贵宾,这次毕竟是太夫人的五十大寿,正当凌菲鱼犹豫不决,不知要不要开口劝他前去赴宴时,只听门外传来林啸的粗犷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