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皇宫战火纷飞,炮火轰鸣直冲云霄之巅,空气中弥漫着刺鼻呛人的滚滚浓烟。
一阵电光石火闪过,凌菲鱼仿佛被困在一层气瘴中,视线中那道颀长的身影行云流水地穿梭于叛军之间,手中飞旋著青竹折扇,叛军尚不敌他,纷纷被击溃在地,那凄厉地惨叫声刮拉着耳膜,下一刻瞬间戛然而止,只能听见自己剧烈地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如鼓点般狠狠地敲击著。
她的眼前忽地浮现出一只宽大的袖子,只听耳畔传来苏暮白低沉的嗓音。
“夫人不易见血光,你随我来。”
凌菲鱼紧张忐忑的跟随着苏暮白的身影,一路上紧盯着他棱角分明俊逸的侧颜,躲在了偏僻的假山后,他这才缓缓地放下宽大的袖子,剑眉星目中透著一抹深沉。
她被他这双探究的目光盯得浑身如芒刺背,突然想起花雨棠的安危,连忙朝刚才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早已在御林军的保卫下平安抵达陛下的身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正低垂著头乖乖听训。
正当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苏暮白时,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你怎么来了?擅闯皇宫者乃是死罪,你不怕死吗?”
凌菲鱼双手揪著腰间流苏,那张小脸脏兮兮的,瓮声瓮气地说。
“我、我怕......”
她当然会怕,一方面哪里见过这般大的阵仗,另方面万一弄巧成拙只怕替嫁身份也会暴露于众,到时候还落得个欺君杀头之罪。
可是,她也不想前来添乱,只不过他好几日都下落不明,侯府那边又人人自危。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还会牵连到她,到时候不仅要守活寡,只怕这一辈子就搭进侯府全毁了。
就在这时,只见有道黑影杀过重重突围,匆匆赶至苏暮白的面前。
“太傅大人,不好了,咱们上了叛军的当,被团团包围,眼下快要抵挡不住叛军进攻了。”
说著,便从怀中取出用黄绸缎包裹着的物件,双手呈现至他的面前。
“这是陛下的虎符,必须找个人出宫前去找南将军率兵支援,否则整座皇宫将会岌岌可危。”
苏暮白眸色沉了沉,眼下所有的精兵部队几乎全上阵了,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抽身单枪匹马杀出皇宫大门。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凌菲鱼看出了苏暮白的为难,于是自告奋勇地说。
“大人,交给我吧,我知道这宫中有条密道可以溜出宫去。”
苏暮白闻言,眸色中迅速闪过一抹讶异,神色肃穆道。
“你可知这虎符象征著兵权,这可不是儿戏。”
话说间,只听四面八方响起了源源不断地叫嚣声,两军的厮杀声,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太傅大人,时间来不及了,快做决定吧。”
凌菲鱼见苏暮白在那人的催促下迟迟不肯松口,深知他定是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虎符,交由她一个姑娘家带出宫去,万一虎符落入叛军手中,只怕会危及到陛下的皇权。
“大人,我深知自己的性命比不上这件虎符,但请您相信我,我定能不辱使命。”
苏暮白见她的眼神透著坚定,思量片刻后,眼下形势紧迫,只好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