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再次闹得沸沸扬扬,甚至都惊动了几房叔父、婶婶前来,太夫人脸色憔悴的端坐在上,手中的串珠转动地飞快,整座侯府上下都在静观著翠萱的又哭又闹,撒泼打滚,恨不得将整个屋顶都给掀翻。
南宫云见在座的各位长辈脸色极其难看,面对这种败坏门风之事,有的只是无尽的叹息。
于是她干脆做个和事佬,率先开口打破这混乱闹心的局面,好言相劝道。
“翠萱,自从我们侯府得知有你们母子俩的存在以来,也在考虑如何安顿你们。倘若当真是二弟犯下的过错,我们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可是你这每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委实有失体面,何必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凌菲鱼跟随着苏暮白刚来至门前,便听闻“一家人”这个字眼,深知南宫云话中有话,早已将翠萱当作一家人看待,也同时默认了苏暮白在外有了外室的谣言。
“太夫人,侯爷、侯爵夫人你们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这回可是带来了证据,证明我们母子俩的身份。”
翠萱一听她这样说,连忙顺水推舟地从怀中取出验血的单子,展示于众。
“这是民妇特意请整个上京城最有名的大夫滴血认亲得来的结果,证明珺哥儿当真和太傅大人有血亲关系,毋庸置疑。”
此言一出,在座的众人犹如五雷轰顶般震惊在原地,不可置信地传阅著这份验血单子,当看见“血亲关系”的字眼时,瞬间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中。
“大嫂嫂,这女子来历不明,咱们苏家可不能随随便便的让这种身份卑微的女人留在府上,至于那个孩子,毕竟是苏家的血脉,尽快要接入府中,过继在叶婉槿的名下。”
三叔父思来想去后,虽然对于苏暮白这种做法倍感震怒,却不得不为了苏家的名声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不行!你们谁也别想把珺哥儿从我身边夺走,那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骨肉,凭什么要过继在她的名下?!”
翠萱一听他们要将珺哥儿抢走,这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会轻易便将他拱手相让。
就在双方争执不休之际,始终沉默不语的太夫人,忍不住将手中的串珠重重地搁置在桌上,严声厉色道。
“都给我住口!”
原本七嘴八舌的正堂瞬间鸦雀无声,每个人各怀心事地重新坐下,听候她的决断。
“既然这孩子当真是咱们苏家的血脉,自然是不能让他流落在外。”
顿了顿,便将浑浊的目光转投向立于门前的凌菲鱼身上,语气中透着生硬。
“叶婉槿,眼下你也看见了,珺哥儿确实是二郎在外的私生子,所以纵使你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得大度宽容的接纳这个孩子。”
尚不等苏暮白开口反驳,只见凌菲鱼突然低头浅笑一下,再次抬眸时,脸上透著胸有成竹。
“婆母切莫着急,一会真相就会大白于众。”
说著,便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举止端庄的走到翠萱的面前,早已将她的计划看穿了。
“翠萱,你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只可惜百密一疏,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