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洗涤过的天空犹如明镜般透亮,到处郁郁葱葱的,空气中夹杂着青草的清香。
苏暮白将那黑衣人的尸体在野外处理得不露痕迹,趁著日落西山之前,两人回到了侯府,却依旧能听见沿途路上谣言四起,将侯府推向了风口浪尖处,遭到世人的谴责。
凌菲鱼深知这不堪入耳的言论对于苏暮白而言,犹如无数银针刺在心头,虽然表面故作云淡风轻,实则有道不尽的苦楚,更与何人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准备前往歇房,其实心中已经有本明账,这黑衣人定是苏夕迟派来暗算他们的,只不过碍于他侯爷的身份,又同苏暮白是手足至亲的关系,委实不敢妄下定论。
当她跟随着苏暮白来到院中,老远便瞧见有道粉嫩的倩影,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朝苏暮白身上飞奔扑来。
“二哥哥,几日未见,甚是想念。”
苏暮白不知她突然前来,剑眉倏地蹙起,稍稍偏过身去,让她扑了个空。
谁知,颜璎洛正巧对上紧随其后的凌菲鱼那双微微讶异的眼眸,为了不在她面前出糗,快速整理了下仪容仪表,端起淑女范来,朝她微微一笑。
“婉槿,之前是我冲动了些,还望你切莫介怀。”
凌菲鱼见她突然转性了,居然主动向她致歉,为了顾全大局,于是嘴角浅笑着微微颔首,算是一种得体的回礼,以免被人说成不懂礼数。
苏暮白过于了解颜璎洛的脾气秉性,想必突然这般知书达理的样子,定又有何花花肠子,想要前来扰乱他的生活。
果不其然,只见颜璎洛故作委屈地揪著腰间七彩流苏,撒娇道。
“二哥哥,太夫人想要我留下小住几日,说是近日府中过于闹挺,她想找个人说会话。”
顿了顿,见他剑眉不展的样子,生怕他会产生反感排斥的心理,于是嗲声嗲气地说。
“二哥哥,你也知道自小我就很博得太夫人的宠爱,她老人家可是将我当作儿媳妇来看待,这心情欠佳时,也只有我才能逗得她老人家欢心。”
谁知,苏暮白都不正眼瞧她,清冷开口。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卧房陪我那后母去吧,何必在我这院中待着。”
说著,便突然转过身来,朝那站在原地静观不语的凌菲鱼面前走去,见她身上的衣裳都湿漉漉的紧贴著肌肤,连忙揽过她羸弱的双肩朝屋中走去。
在经过颜璎洛的身边时,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对凌菲鱼关切道。
“夫人,瞧你都淋湿了,快进屋为夫帮你更衣。”
凌菲鱼听闻,下意识地双手护在胸前,就这样被他搂着堂而皇之的从颜璎洛面前掠过,很明显感到背后传来两道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浑身刺成筛子。
颜璎洛不禁攥紧双拳,怨念深重的看着那两道如胶似漆的身影,暗下决心。
苏暮白,不管你如何躲着我,我都不会轻言放弃你。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被圣旨束缚捆绑在一起,你也只是陪同叶婉槿逢场作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