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嚣的正厅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族人不知凌菲鱼究竟葫芦里装着什么药,纷纷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静观其变。
凌菲鱼来到男子的面前,见他很明显眼神心虚地躲闪了下,于是神色正了正。
“你可知被父母下跪,做子女的是会晕倒的。既然你不承认这是生养你的亲娘,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说著,便走到老婆婆的身边,在她耳畔低语几句,老婆婆则强忍着满腹悲痛双膝跪地,当着男子的面跪下了。
男子起先还不信邪,谁知眼见这一幕,整个人顿时天旋地转起来,当众昏厥过去,又被林啸强行掐着人中给刺激转醒过来。
顿时引得众人一片哗然,眼下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在场的人再也提不出质疑了。
“你要明白,倘若你不肯道出实情,不光是你性命不保,就连你唯一的亲人都会被你牵连,难逃一劫。”
凌菲鱼步步攻心,试图瓦解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见他陷入强烈地纠结中,于是抬手一挥示意林啸将老婆婆带下去关入牢中听候发落时,男子彻底慌了,在权势面前不得不低头屈服。
原来,男子自小便在百里家讨生活,虽说不太聪明,但肯舍得身子干活,也深受百里北言的器重,经常给他安排一些重要的工序,也练就了他一身本事。
自从百里北言去世后,他的母亲正巧生了一场重病,眼看家底都已经掏空了,走投无路之下前去求助百里昱宸,但是百里昱宸却说救母亲可以,不过要买下他这条命为日后所用。
前两日的傍晚,百里昱宸单独面见他,偷偷地塞给他一包药粉,让他找准契机下到酒水中,一旦出了人命,这酒坊毕竟是挂在苏暮白的名下,定会让他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
不曾料到,那日苏暮白正好带着凌菲鱼前来酒坊巡视,了解酒坊目前的情况,他暗中观察了许久,直到凌菲鱼落了单,这才动了歪心思,打算解决了太傅夫人前去向百里昱宸邀功,也好从中狠狠地捞一笔赏钱。
面对男子声泪俱下地懊悔阐述真相,在场的族人脸色纷纷骤变,万万不曾想到百里昱宸竟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顿时传来起此彼伏地哀叹声。
“昱宸,你可真是糊涂啊,白哥儿如今可是朝廷重臣,你怎能动他的歪心思,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整个百里家族全都给搭进去啊!”
其中有个族人捶胸顿足地哀叹不已,手中的拐杖都跟着激动的情绪微微颤抖著。
百里昱宸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道。
“这区区下等奴仆的话岂能轻信,你们可千万别被他蒙蔽了双眼。”
谁知,男子早就留了一手准备,急忙用下巴示意了下怀中,林啸则一脸警惕的走上前去,从他怀中掏出了一张残留着药粉的纸。
“你们若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大可根据这药粉前去药铺挨个盘问,百里家的人和药铺的大夫,都是街坊邻居的住了几十年了,彼此都认识,很快便能查出是谁去买的这毒药。”
凌菲鱼倒是相信他所言,毕竟这毒药若不是熟人前来采买,一般的药铺是买不到的。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这张残留的药粉上时,百里昱宸眼见事情败露,深知以苏暮白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为了保住百里家族的根基和血脉,猛地从袖中拔出铮亮的匕首,上前将男子一刀封喉,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