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灌入正堂,吹扬起凌菲鱼的裙袂翩翩,也令她疲惫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原来,太夫人明面上是在处处为她考虑着想,真正用意是想往她太傅府上塞些心腹眼线,将他们夫妻俩的行动尽数掌握在手中,可谓是煞费苦心的觊觎太傅府中的一切,让他们名义上看似自立门户,实则还是在她的掌控之下,插翅难飞。
凌菲鱼掩于袖中的双手紧抠著指尖,神色如常,从容不迫道。
“儿媳多谢婆母的一番好意,既然夫君将府内事务全权交由我处理,正是考验我的时候,我身为夫君的贤内助,理应该离开婆母这丰厚的羽翼了。若是凡事都要婆母事事操心,亲力亲为,儿媳恐怕永远也无法独立去面对一些棘手事件,将来更无法肩负起当家主母的重任。”
太夫人很明显听出她的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模棱两可,既婉拒了她,又给她戴了高帽子,抬高了她的架子,令她根本指不出任何过错,心中虽不满,面子上也总得过得去。
“看来你还是成长了不少,日后若是遇到了瓶颈,尽管回侯府来找我,我这个做婆母的毕竟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凌菲鱼谦和有礼地谢过太夫人,太夫人念在她忙碌了一整日,于是便吩咐她下去好生歇息。
殊不知,待她前脚刚走,后脚太夫人的脸色骤变,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磕在桌面上,怒气填胸道。
“这个叶婉槿真是心思颇深,竟然一眼便看穿我的用意,委实不容小觑。”
李嬷嬷跟随在她身边毕竟几十年来,最见不得她堂堂的当家主母竟会被一个小辈牵着鼻子走,不禁心生一计,附在她的耳畔出谋划策起来。
回歇房的路上,凌菲鱼反复的斟酌著太夫人刚才那一番话,虽然表面上婉拒了她,不过以她的性子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必须处处防范于未然。
想不到,都要搬离侯府了,却依旧逃不开太夫人的掌控之中,委实是件大难题。
当她刚踏入屋中,便瞧见那屏风后若隐若现的挺拔身影正伏案书写,不便打扰他处理公务,于是蹑手蹑脚地回到床榻上,准备闭目养神一会,梳理下混沌的大脑。
就在她刚躺下没多久,忽然感到身边的床榻往下凹进去一块,紧接着眼前光线一晃,像是有个人在她的身边坐下,瞬间惊醒过来。
入眼则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正剑眉紧蹙的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关切,清浅开口。
“晚饭你吃了没?”
不提还好,一提凌菲鱼的肚子便不适宜的咕噜作响,窘迫地揉着干瘪瘪的肚子,这才想起一整日都在忙碌中度过,确实滴水未进。
苏暮白见她肚子饿了,于是起身开始解开白玉腰带,缓缓地脱下外袍。
凌菲鱼见他突然在眼前大肆脱衣,心倏地提至嗓子眼,紧张得揪紧了锦被,怔怔地看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
当与他四目相对的那刹,擦出一道无声地火花,只见他嘴角微扬著,顺势从方枕下摸出另外一条镶嵌著蓝宝石的腰带,转身朝屏风后走去开始更换便服。
“大、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