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骄阳刚从远处的山巅后面冉冉升起,几道灿烂的光芒掩去最后的一抹黑夜,百灵鸟的歌声回荡在空中,柔柔的阳光映衬著红墙绿瓦熠熠生辉。
凌菲鱼倚靠窗前,正穿针引线在柳嬷嬷的指导下亲手为苏暮白绣一个平安福。
犹记得昨晚两人把酒对酌时,向来傲骄的苏暮白借着酒劲,向她不满的倾述。
“我身边的朝中大臣,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夫人亲手绣的平安福,保佑着他们无论是在官场上还是在生活中一生平安。我经常跟随在陛下身边冲锋陷阵,可唯独我偏偏没有平安福。”
凌菲鱼见他难得流露出孩子般的性子,不免觉得可爱又有趣,于是便下定决心要给他个惊喜,满足他这个心愿。
就在她全神贯注的穿针引线时,只见如烟抱着蜜罐,边吃边气鼓鼓的踏入门槛,仍然堵不住嘴,叨咕不停。
“如烟,怎么,有吃的还不开心吗?”
柳嬷嬷满脸慈爱的笑道,正所谓爱屋及乌,早已将如烟和熙春也视为亲人那般去看待。
“唉......”
如烟不免深深地叹气道。
“这个颜姐儿一大清早便守在二爷必经的路上,整个人恨不得都倒贴在二爷身上。而且还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非要让二爷伸手去搀扶她起身。她甚至还不要脸的要求二爷把她抱回屋去,看她那狐媚子的骚样,我便觉得恶心。”
凌菲鱼听闻,手中的针线猛的顿住,虽然听到这个传闻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有亲密之举,但是理智又告诫她,这一切或许都是颜璎洛的阴谋诡计,其目的就是故意想要挑拨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柳嬷嬷见凌菲鱼的脸色骤变,如烟却依旧自顾自言,连忙轻咳了声,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
如烟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影响到凌菲鱼的心情,连忙将手中的蜜罐搁置在她的面前,心中却仍然再为她感到愤愤不平。
“如烟,把你所有看见的、听到的有关颜姐儿勾引二爷之事,如实阐述出来。”
凌菲鱼倒想听一听这个颜璎洛,究竟再耍什么手段,好做到见招拆招,应对自如。
“姑娘,那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如烟犹豫不决的看着她,见她面色从容地接着穿针引线,看起来心情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这才敢继续说。
“颜姐儿经常会做各种点心,煲汤,送往书房给二爷,还会捧卷书前去书房找二爷请教,甚至还赖在书房不肯走。二爷起先还会很耐心的对待她,后来只要见她前来,起身便走,简直毫不犹豫的把颜姐儿一个人落下真是大快人心。”
凌菲鱼一听苏暮白并未做出逾越之举,方才还是满腹阴郁的心情顷刻间消散,看来这个颜璎洛口口声声说了解苏暮白的脾气秉性,现在看来,她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次次在挑战他的底线,若不是看在两家世代交好的份上,恐怕早就把她打发回去了。
自从上次在凉亭下与颜璎洛正面交锋了下,她便很识相的没有再前来找自己麻烦。
反倒是让她觉得不安起来,因为越是安静越有猫腻,不知道颜璎洛究竟在憋著什么大招等著对付自己。
经过一整天的不懈努力下,一个做工精致,金边绸缎的平安福终于绣好了,上面那用滚烫金丝线绣出的三个大字承载着对他满满的祝福和祈祷,保佑他此生无灾无难,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