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朝晖,逐渐染红了天边的云层,火红的阳光透过云缝中倾洒大地,好似巨龙喷出金色的瀑布,那般耀眼生辉。
凌菲鱼经过苏暮白整宿的悉心照料下,气色正逐渐提升,人也不再抽搐,很平静的陷入沉睡中,宛如睡美人那般等待王子前来吻醒她。
苏暮白双目充斥着红血丝,下巴上滋生出青色胡渣,满脸的疲惫却早已被担心所替代。
眼下,唯有凌菲鱼彻底清醒过来,才是对他莫大的安慰。
当房门吱啦开启,如烟和熙春端著水盆,前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二爷,夫人有奴婢们照料著,您公务繁忙,还是要多保重下身体。”
熙春说著,便将拧干的帕子呈上前去。
苏暮白哪还有心情前去上朝,本以为这府上安排了精锐队伍能够保护到她,想不到防不胜防,危险无孔不入,从未令他这般忧心忡忡过。
“林啸,林啸。”
他朝门外喊了几声,只见林啸匆匆赶来,毕恭毕敬的原地待命。
“你去宫中帮我向陛下告假,眼下夫人尚未苏醒,府中的事务乱如麻,我得留下亲自照料夫人。”
林啸听闻,连声应允下来,刚转身,便发现侯府、二房、三房乌泱泱的全赶来了,正被小厮引领着朝正堂方向走去。
“二爷,侯府和二房、三房来人了。”
苏暮白听闻,眼底透著一抹深沉,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凌菲鱼,想不到苏家这么快便得知了消息,也幸好他没有前去上朝,如若不然,凌菲鱼指不定又要被乱扣罪名。
正堂内,那盏沉香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清浅的芳香,本是静心的环境却因为太夫人和几房兴师动众的到来,氤氲著凝重的氛围。
太夫人身穿墨绿锦缎衣裳,手腕上戴着翡翠玉镯,脸上的皱纹很明显加深了几条,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坐于左侧的两房叔父,则满脸无奈地摇头叹息。
“看来,我这府中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太夫人和几房叔父都能迅速捕捉到。”
苏暮白高大挺拔的身姿踏入门槛,眼底透著寒冽,斜睨了下在座的众人,来到右侧的椅子上坐下。
“二郎,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所以一大清早便匆匆赶来了。”
太夫人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微微欠著身子,心平气和地说。
“还指望着你自立门户可以独立单飞了,想不到离开你嫡母的帮衬,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险些闹出了人命,我们再不赶过来,只怕整个上京城都传遍了你这太傅府上发生了血淋淋的命案。”
二叔父瞋目切齿道。
苏暮白顺手接过婢女奉上前的茶盏,毫不理会他们的厉声斥责,自顾捏著茶盖拨弄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沫。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烦太夫人和几房叔父操心了。”
见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几房叔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却对他束手无策,只顾生著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