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厢房后,凌菲鱼心神不宁的在屋中来回踱步,眼下谣言四起,必须尽快掐断源头,切断所有不利于她的传闻。
“如烟,你这段时日留心下这府中的奴仆,谁若是胆敢在背后议论主家行事,一律给我抓过来,由我亲自审问他们。”
如烟见她出去一趟,回来后脸色铁青,深知事态的严重性,连忙谨记于心。
原本晴空万里的气候说变就变,天边涌来大片乌云,黑压压的仿佛要塌陷下来似的,随着电闪雷鸣声划过沉寂的空中,瞬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著青石板地面,那飞溅的水花好似散落玉盘的珍珠,晶莹剔透。
酉时,凌菲鱼正倚窗眺望雾蒙蒙的雨景,凝听着身侧的如烟如实地汇报打探到的情况,正所谓人言可畏,心中思索著对策。
“姑娘,也不知是哪个人在背后乱嚼舌根,现在整个府上都在传,说您吃著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趁著二爷不在府上,私会男子,简直道德沦丧......”
如烟气急败坏地一五一十地说,当看见她神色凝重的样子,担心会扰乱她的心情,声音逐渐变小,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可有打听到这些谣言的源头,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凌菲鱼娥眉紧蹙,仍然气定神闲的应对这恶言攻击。
“姑娘,大多都是人传人的现象,各种版本的谣言都有,很难查明具体源头。”
如烟面露难色,踌躇片刻,如实告知。
就在这时,忽闻门外传来那道清浅的嗓音。
“突降大雨,夫人也不知派人给为夫送件蓑衣。”
凌菲鱼猛地转身望去,只见苏暮白和林啸浑身淋到透湿,正站在门前拧着衣摆处的水滞,慌忙迎上前去。
“这、这......我明明记得这茬事......有事耽搁便忘了。暮郎你快些换下湿衣裳,以免着凉。”
说著,便伸手将他湿漉漉的外袍脱下,连忙命如烟前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伺候苏暮白更衣。
“你何时才能真正的关心你家夫君,那我便是做梦都能笑醒。”
苏暮白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她的额头,张开双臂,在她的亲自服侍下更换干净的衣裳。
折腾了半炷香的功夫后,屋中点着一盏檀香,聆听着窗外的雨滴敲击著窗棂悦耳的声响,氤氲著一种诗情画意的意境。
凌菲鱼从如烟手中接过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隔着珠帘,探头观望着坐于书案前正在翻阅书卷的苏暮白,那袭白衫衬托的那挺拔的身姿愈发消瘦,那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增添了不同于往日刚毅的形象,反倒体现出铁汉柔情的一面。
“暮郎,喝点姜汤驱驱寒。”
说著,便走到他的身边,将姜汤呈上前去。
苏暮白抬头凝视着她,继而将手中的书卷扔下,顺手揽过她在身边坐下,顺势躺在她的双腿上,长叹一声。
“暮郎,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凌菲鱼紧张得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没有引起高烧,于是贴心地理了理他微乱的长发。
“你何时才能够开窍,知道我想要什么,在意什么就好了。”
苏暮白发自肺腑的感叹道,其实心中更在乎的,她到底是真心实意的爱他,还是仅仅因为那一旨婚约不得不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