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将杯中的酒快速喝完,随后大力的扔在了书桌上,淡淡的说道:“快了。”
不等左南再说些什么,便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等时深走后,左南看向书桌上的酒盅,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明明在这半年内他能感觉到自己主子的笑容多了,发病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可他还是做错了。
他在不该提起的时候却提起了主子心里唯一的一道伤疤。
一道可以让主子发疯的伤疤。
想到这,左南懊恼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等他出去寻找时深时,却发现时深消失了。
生怕主子发病的左南只好默默祈祷时深不要被苏家的人发现。
……
被左南一直念叨的时深却是走到苏雀的闺房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只因苏雀的屋内还亮着灯。
不知不觉中,他眼神中露出一丝脆弱和倔强。
就好像是飘在深渊中的他发现了一抹光明。
这抹光明,是他望而不及,触而不到的明亮。
他没有飞蛾扑火的勇气,他身上还有那么多条人命在等着他。
想到这,时深就好像失了全部的力气一般。
他慢慢踱步走到了苏雀屋外的窗户下,十二月的天,天寒地冻的。
而时深拿着一壶酒,竟仿佛不怕寒冷似的,直接坐到了窗户旁下边。
只是为了能靠近屋内的人再多一点点。
他心有血海深仇,不敢再靠近她多一点了。
时深敛下眉眼,内心有些苦涩的看着酒杯。
屋内的人正在与丫鬟们嬉笑,而时深却是坐在窗户下边静静的喝着酒。
每每听到苏雀笑的时候,时深就会喝一杯酒。
不知不觉,酒瓶渐渐空了。
而屋内的人声音也消失了下去。
“小姐,早点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明月轻声细语的说道。
而苏雀也适宜的打了个哈欠,“唔,是该休息了。今天宴会确实忙得有些累了。”
“小姐若是将来嫁给府中的嫡子了,那将来府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可都要落在小姐身上了。”明月笑道。
然而苏雀听后却是抗议道:“啊?那我岂不是要被累死?”随后苏雀眼神明亮的说道:“那我还是嫁给家中次子吧,这样就可以省心了。”
清风这时开口说道:“那若是嫁给时公子了,那小姐照样也得操持家里呀?”
正在喝酒的时深猛然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手上的动作一停,不自觉的仔细听了起来。
只听到苏雀连忙说道:“谁说要嫁给他了?你们净是瞎说。”
“哟,小姐这是恼羞成怒了?那小姐还让我打听人家时公子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清风!”苏雀脸红的呵斥道。
清风被苏雀呵斥也不恼,只是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时公子的生辰我是打听到了。”
清风的话一出,苏雀却是脸色通红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小姐不想知道?”清风诱哄说道。
“不想!”
“那好吧,既然小姐不想知道,那我就不说了。不过,时公子的生辰可是快了啊,若是准备生辰礼物的话,这个时间也该准备了。”
清风佯装可惜的拉着明月就要离开。
可还未踏出一步,就听到苏雀在身后说道:“等等。”
清风和明月相视一笑,等她们转过身来看向苏雀,只见苏雀慢吞吞的说道:“既然你都打听到了,何不说来一听。我若是有时间了,就捎带的给时深准备个礼物。”
捎带?
清风和明月也不揭穿苏雀,只是笑嘻嘻的说道:“时公子要是知道小姐只是捎带的给人家准备礼物,也不知道伤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