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走后,左南闪了出来,他看着俞叔沧桑的背影,有些话却是说不出来了。
但他一想到时深黯然神伤的模样,他就咬咬牙走到了俞叔面前。
“俞叔。”
俞叔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左南,“你来啦?快坐。”
左南应了一声,坐到了俞叔的旁边。
“我来是听了俞叔跟主子的谈话后实在忍不住的才想跟俞叔聊两句。”
见俞叔脸上浮现不解,左南斟酌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想来这些年主子的辛苦俞叔是看在眼里的。”
俞叔点头,怅然说道:“是啊,他每走的一步都十分艰辛,我们都是知道的。”
左南点头,又继续开口,“主子心里有仇恨,所以为了能复仇主子什么事都可以做出来。但我今天向跟俞叔讲的并不是这件事。”
俞叔诧异的哦了一声,“那是什么事?”
左南陷入回忆说道:“年少时,主子曾在雍州历练,他有一次意外遇到了一个小女孩,那段时间里那是我见过主子笑得最多的一段时间。”
“后来,小女孩走后,主子又变回了之前模样,甚至残暴比之前更为严重。在去年主子刚当上丞相时,主子意外去了趟金安,这次他很幸运的遇到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长大了,主子认出她来后,将计就计的进了她家。”
说到这,左南想起来之前他的主子是怎么使计进到苏家的。
“这大半年里主子的病情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发病次数也就出现了一次。可就是我多嘴的说了一句让主子别忘了复仇,主子就变了。他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拒绝了一个小女孩满心雀跃的欢喜。”
“又匆忙和金安断了联系。”左南说到这,眼眶有些红。
“如今小女孩被赐婚,主子心里不高兴是正常的,可俞叔……还在劝主子别忘了复仇。”
说到这,左南抬头第一次有些不满的对俞叔说道:“俞叔,咱们该心疼心疼主子的。主子他也只是个人,他也有血有肉,他也会疼的。”
说完,他起身对俞叔说道:“俞叔,我说完了,我先走了。”
左南利索的离开了亭子。
俞怀之前完全不知道左南说的这些事情。
如今他听到这些事情,心里十分惊讶,惊讶过后又感到十分惭愧。
难怪,他说到让主子再找心仪的人时主子眼里的亮光一瞬间消失了。
俞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后才停了下来。
左南跟俞叔说完这些话后,他连忙跑到时深的屋子里。
从一开始时深走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一阵不对劲。果不其然,他还未走进屋子,就听见屋内传来异响。
左南暗叫不好,连忙用口哨声联系了右北后他就推门进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满地的狼狈,到处都是摔碎的瓷瓶,还有满地的书。
“主子?”
左南皱着眉向屋子里走去,走到屏风后才发现时深半趴在床边痛苦的呻吟。
左南大惊失色,连忙跑向时深。
可还未等他靠近,迎面来的掌风将左南掀翻在地。
此时右北也急匆匆赶来,他焦急走到左南身边问道:“有事吗?”
左南摆手,连忙说道:“我没事,快去看主子。”
右北应了一声,连忙去看时深。
只见时深双眼通红,已经没有清醒意识的看着他们。
见右北过来,他冷笑一声,朝右北发起攻击。
右北的武功虽不敌时深,但幸好时深没有意识,右北巧妙躲开时深的攻击,反手点住了时深的昏穴。
时深昏了过去。
右北连忙接住时深,将时深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