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竹苦涩。
一向淡然的脸上如今却也浮现出焦急的神色。
“若你能……扶持我上位,我愿意和你做什么交易都行,只要你能看得上的,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我能报仇,我什么都舍得。”元竹坚定说道。
“你当真想好了?”时深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
听到元竹的保证后,时深嘴角慢慢翘起一抹笑。
“好,我答应你了。”
元竹脸上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你都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正如你所说这天下迟早要换人,换成你又有何妨,我与你好友多年,你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时深含笑开口。
“你放心,这天下我不感兴趣,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
时深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明了。
“我信你。”元竹笃定说道。
如今他们之间交了底,这使元竹心里更加放心。
见元竹脸上浮现笑意,时深哂笑,“谈完交易,那我们该谈谈条件了。”
见时深脸上含笑,元竹心下有一丝不安。但他之前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总是不会抵赖的。
随后元竹就听时深说道:“殿下那里恰好有一个我需要东西。”
“什么?”
时深慢条斯理的说出了两个字:“苏雀。”
听到时深说的话后,元竹脸色瞬间复杂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你说谁?”元竹再次确认道。
“苏雀,骠骑大将军的独女。”
确认答案后,元竹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他抿了抿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时深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元竹的答案。
因为他早已料定,元竹会答应他的。
许久之后,元竹抬头,眼神中流露出哀求意味的看向时深,“一定要是她吗?”
时深不答,只是噙着笑看着他。
元竹的眼神最终失望下来,他低声说道:“可是……你都与五妹赐婚了……”
这时,时深开了口,声音泠泠中带着几不可闻的厌烦,“你应该知道的,我对皇族的人并不感兴趣。”
元竹的眼神流露出悲伤的意味,许久之后,他才颤着嘴唇开口,“好,我答应你。你扶持我登上皇位,苏雀归你。”
元竹说完,不放心的看向时深,“苏小姐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还请你……好好珍重。”
时深挂在脸上的笑容不变,看了眼元竹,幽幽说道:“这是自然。”
书房内一时没了声。
最后元竹起身向时深告辞,走出相府后元竹深深的看了眼金碧辉煌的牌匾才坐上马车悄无声息的向皇宫走去。
坐在马车上的元竹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以为上天怜他之前艰辛,这才派了个苏雀来拯救他。
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她,选择了一个不该选的位子。
可他没办法……
他只有登上最高位置,他才不会被那些人踩在脚底下,任意侮辱。
黑暗中的皇宫就好像张着一张血盆大口,静静的等待猎物的上钩,马车晃晃悠悠向前走去,直到隐没在黑暗中。
二皇子失宠,失了先机,朝堂上的大臣纷纷重新站队。
恰逢三皇子与骠骑大将军的独女赐婚,这可是极大的靠山,以前不看好三皇子的人也都纷纷站到了元竹身后。
朝堂上只剩下三皇子和六皇子暗地相争。
夏季雨水多,稀稀疏疏的雨下了好几天,才有停下来的现象。
与天气一样冷寂的只有朝堂。
朝堂上气氛凝滞,许多大臣都在朝堂上唉声叹气。
就连天宏帝的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褶子在脸上看起来苦大仇深。
“西南洪涝一事诸位大臣该怎么看?”
一位大臣走出来,应声说道:“回皇上,洪涝一事受难的最主要就是百姓,臣觉得应该开放国库赈灾放粮。”
户部尚书沉吟一声,也走了出来,哭穷道:“皇上,国库紧缺,一时怕是拿不出那么多赈灾粮啊,边疆士兵也在等着开放国库押送粮草啊。”
“皇上,西南洪涝朝廷若是不表示表示,百姓定会对朝廷有所不满的!”另一位大臣也出来不赞同道。
地下又吵的不可开交。
天宏帝心烦的揉起眉心,不知为何,最近他对着朝堂上的事越来越没有耐心。
最后他眼神求助的看向站在一众大臣最前边的时深。
“时卿,此事你怎么看?”
被天宏帝点名,时深这才动了动身子。
大臣们见天宏帝让时深出主意,底下的吵闹声渐渐小了。
“西南洪涝一事臣也有所耳闻,西南地势偏低,山地丘陵又多,一旦发生洪涝,后果不堪设想。”
时深说完,略一沉吟,“臣觉得应该开放国库救济难民。”
户部尚书见时深这么说,他又不干了,“相爷,老臣知道您的想法是为了百姓好,但您也得替我们掌管国库的人想想,国库紧缺,若是再抽出一笔银子,加上这几年来旱的旱,涝的涝,赋税难收,这国库迟早空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