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时深一日不回,苏雀便担心一日。
清风没了办法,只好试图转移话题说道:“小姐,左南那里有好多十分有趣的戏本子,我这就去从他那里找几本给小姐看看。”
说完,不等苏雀阻挠,清风便火急火燎的向外走去。
苏雀见状,无奈摇头。
前院
清风走到左南房前,见房门关着,清风只好在门前喊道:“左南?你在吗?”
见屋内没动静,清风只好推开门,“左南?”
见左南没在屋内,清风撇撇嘴,“真的没人啊!”
“他没在,那我拿几本话本,他总不会说我吧?”
清风嘀咕完于是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整洁干净,倒是让清风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左南会是不修边幅的人,但没想到他将这屋子打理的倒是井井有条。
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清风便在左南的屋子里开始找话本,“左南把话本藏哪了?”
清风一边找一边嘀咕着。
等她从书桌找到身后的架子上时,一不小心却将一个匣子撞了下来。
匣子摔到地上时,发出沉重的响声。
清风停下手,连忙去看被她碰落在地的匣子,见匣子完好无损,清风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幸好它没摔坏。”
正当清风准备将匣子放回原位时,匣子里发出的清脆声却让清风停下了手。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女子簪钗发出的声音?
见匣子锁着,处于好奇,清风便拿下自己头上的钗子悄悄的撬开了锁。
可等她看到匣子里的东西时,清风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起来。
她确实没有猜错,这匣子里装着一个簪子,只不过这个簪子却是她托左南递给小正的!
簪子下放着的还有厚厚一沓的信。
清风红着眼眶掏出信,发现这些信全是这一年来她让左南传给小正的信。
一封不落,全都锁在了这匣子里。
“他为什么要骗我?”清风看着一封封未寄出去的信,缓缓的掉下了眼泪。
待清风缓了缓后,她便拿着这个匣子走出了左南的房间。
“怎么拿个话本子要这么慢?”看见清风走来,明月无奈笑道,“是又去哪里玩了?”
等她说完,这才发现清风的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一样,明月拧眉,面露关心的走到清风旁边问道:“怎么哭过了?是不是有人惹到你了?”
清风见到明月后,仿佛有了靠山一般,紧紧的扑进了明月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见到清风这般模样,苏雀连忙放下手里的衣服,诧异的起身走到清风面前关心说道:“怎么哭了?”
明月知道清风的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如今能这般放声痛哭,想来是遇到了令她十分难过的事。
她心疼的抚摸着清风的后背,柔声说道:“别哭啦,有什么事,小姐和我都在呢。”
哭了许久之后,清风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些。
苏雀见状和明月扶着清风坐到了石凳上,见清风从回来便一直攥着手里的匣子,她疑惑开口,“你伤心是因为这个匣子吗?”
清风难过的点了点头。
随即她将手里的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并将里边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到信封上的字迹时,苏雀和明月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不是你写给小正的信吗?”明月拿起一封信凝重的看向清风。
看着信封,已是被人拆开过的样子。
“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些东西?”
清风抿嘴,最终开口说道:“左南房间。”
苏雀拿起一旁放着的簪子,这个簪子她记得,当时清风跟她们说小正被派去了外地,清风便托着左南将这簪子交给小正。
可如今这簪子却事实上并没有交到小正的手上,而是被左南珍藏在了匣子里。
再加上这些被左南拆开过的信,她们心底渐渐凝重起来。
院内沉默片刻后,苏雀才开口问道:“那些小正给你写的信呢?”
清风颓废的回苏雀,“在我房间里收着呢。”
明月蹙着眉头,看向苏雀,“夫人的意思是?”
苏雀抿了抿嘴,看了眼沉浸在悲伤中的清风,郑重说道:“对比字迹。”
这句话说完,清风和明月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不安来。
若是和清风写信的一直都是左南……
那左南伪装的便是苏雀心心念念的小正了。
那真正的小正又会去哪了?
左南又是什么时候伪装成小正的?
京城?
还是在金安的便一直就是左南了?
那左南便是小正的事时深又岂会不知道?
腹中的胎儿似乎察觉到了苏雀的不安,他忽而踢了一脚苏雀的肚皮,试图让苏雀转移注意。
察觉到肚子的异样,苏雀惊呼一声,将清风明月的思绪拉了回来。
“夫人,怎么了?”明月担心的看向苏雀。
苏雀手缓缓扶上已经明显的肚子,摇头轻笑道:“我没事,只不过这家伙有些调皮的踢了我一脚。”
可等她们想到她们怀疑的事情后,脸上的笑却是再也维持不住了。
“我这就去拿小正给我写的信。”清风丢下话后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光是有小正的字是不够的,还需要拿左南的,如今再去左南屋子,怕会打草惊蛇。我记得时深的书房里应该有左南的字迹,我这就去找找。”
“夫人,我陪你去吧。”明月起身想搀扶苏雀。
却被苏雀拦了下来,“不用了,你在这里看着些清风,我怕她一时冲动会做出些什么事。”
苏雀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明月只好作罢。
苏雀扶着腰缓缓向时深的书房走去。
不知为何,在看到左南匣子里的信后,苏雀的心底便种下了不安的种子。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异常平静。
平静的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