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苏雀,时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上天终是给他开了个玩笑。
姚鹿白十分专注的在苏雀身上扎着针,看着苏雀苍白的脸色,时深恍若置于寒冰中,全身都僵着。
两个时辰后,姚鹿白终于是松了口气。
“如何了?”时深僵硬的看着姚鹿白问道。
姚鹿白看着万分紧张的时深,他笑了笑,宽慰时深道:“你师弟还是有点本事的,经过我两个时辰的针灸,孩子终于是保住了。”
听到孩子保住的时候,时深的眼眶竟有些发红了。
他呢喃道:“保住了,保住了。”
看着时深几近妖孽的脸庞,姚鹿白叹了一声,对时深语重心长说道:“之前苏雀府中胎儿保护的一直都很好,我也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苏雀差点小产。”
“但作为师弟,我只能真心奉劝师兄一声,若是还想要保住孩子,决不能再让苏雀动气了。”
见时深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姚鹿白才无奈的摇头离去。
屋内变得安静下来。
时深眼神中流露出悲伤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人。
却是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
苏雀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
她想起刚才做的梦后手下意识的扶上自己的肚子,见孩子还在,苏雀这才长舒了口气。
“你醒了?”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苏雀瞳孔骤缩,她警惕的看向不远处的桌子处。
时深见状,苦笑一声向床前走去。
而苏雀见到时深靠近,她下意识的向床里边躲去。
时深向前走的动作僵了僵,最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坐在了苏雀床边。
苏雀翻过身面向墙,不曾看时深一眼。
屋内安静了下来。
时深看着苏雀的后背,许久之后他才带着愧疚开口说道:“对不起,是我瞒了你。”
黑暗中,苏雀听到时深的道歉后,眼角忽而掉落一滴泪。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时深?还是沈清?”
说到这,苏雀闭了闭眼痛苦的说道:“亦或是沈逝。”
听到沈逝这个名字时,时深的手指不自觉的颤了两下。
“看来你都知道了。”时深叹了一声,无奈说道。
苏雀想到和时深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后,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可笑至极。
她此生最恨欺骗,可她却没想到枕边人却是欺骗她最深的人。
“是啊,我都知道了。”
“我问你,小正是不是已经死了?”苏雀哑着嗓子问道。
时深抬眸看了眼背对着他的苏雀,最终承认了,“是。”
“我父亲突然召回京,被天宏帝关押在地牢,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是。”
“之后京城里一切动荡也是不是你做的?”
“是。”
见时深痛快的承认,苏雀心里却是并不高兴。
“我问你,你来金安的那一天是不是就认出我来了?”
“是。”
“那你进我苏家有什么目的?”
时深静了静后才哑声说道:“没有目的。”
听到时深说没有目的时,苏雀凄惨一笑。
谎言听多了,便不再相信所谓的真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苏雀不说话后,屋内便安静了下来。
时深抿抿嘴,认真的看着苏雀,“阿满,我知道之前是我瞒了你,我本来想打算等你生了孩子以后全部都会告诉你的。我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我会发现你的秘密,是不是?”苏雀忽然坐起身直视时深冷冷说道。
一向巧言善辩的时深在对上苏雀的眼神后,他心里想的所有解释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之后,苏雀才无力的说道:“放过我吧。”
轻飘飘的四个字传到时深耳朵后,却如同惊雷一般,使时深的脸变得苍白无比。
他颤着手扶上苏雀的肩膀,不可思议的问她,“阿满?”
苏雀苦笑,说出的话却是让时深寒冷至极,“我爱的是时深,不是沈清,更不是沈逝。”
时深脸上出现慌张,他抱住苏雀恳求道:“阿满,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就是时深啊,你若是不想看到这张脸,我这就将它毁了去,我会变成时深的样子,不会让你再看到这张脸,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