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点头,将手里的糕点交给了明月,“这个是你家夫人近来心心念念的糕点,你先替她收着。”
“是。”
时深说完,便折返书房。
等他走到书房后,却发现苏雀并未在书房。
想到苏雀自怀孕后到处溜达的性子,指不定又去哪里溜达去了。
时深无奈摇头一笑,想到正事,时深敛眉抬脚向书架处走去。
密室内寂静幽暗,时深却轻门熟路的径直走进了密室。
等他走到牌位前,见笼子里的天宏帝醒着,他倒是有些惊讶。
“没想到你今日竟然醒着,倒是省事了。”时深嗤笑一声,走到困着陈锋的铁笼子里喂了他一颗药。
天宏帝冷哼一声,“时深,你困我数月,到底意欲何为?”
时深喂完陈锋丹药后,在手上涂了点药水后将自己脸上的面具轻轻揭了下来。
露出一个苍白却又异常俊美的面容。
他眉间的红痣像是吸过血一般艳丽饱满。
让人见之难忘。
躲在牌位下柜子里的苏雀透过缝隙看到时深的真实面容时,她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时深面容的一瞬,苏雀突然想到了幼时在雍州的记忆。
她一直被叫做沈哥哥的人,眉间也有这么一颗红痣。
这个面容与她记忆中的人模样慢慢的合在了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人。
那个令她幼时做过噩梦的人。
如今她再一次见到了。
沈逝。
时深。
沈清。
原来这三个名字都是一个人。
想通这一切后,苏雀的眼里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他一直都认识她。
原来,他一直都在瞒着她。
肚子隐隐作痛,可苏雀却顾不得上了。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
“意欲何为?天宏帝这么聪明,又怎会不知?”露出真实面容的时深不再隐藏自己的阴鸷。
他眉眼间充满恨意的看向天宏帝。
“你日日对着这牌位,难道心里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吗?”时深呵了一声,讽刺看向天宏帝。
“愧疚是为何物?本帝并不明白。”
天宏帝的话一落,便听见天宏帝突然哀嚎一声。
躲在柜子里的苏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时深,却是她见过的沈逝模样。
那般狠厉,那般无情。
看到时深这般模样,苏雀突然想起了幼时,沈逝剁那条蛇时的模样。
天宏帝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左手传来的疼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着,大汗淋漓。
时深看到天宏帝痛苦的模样后,他苍白的脸上终于漾出一抹笑来。
而这抹笑却给他原本带着阴鸷的脸上更添一份阴森。
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魔鬼来索命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天宏帝的哀嚎也彻底将昏睡的陈锋唤醒了。
原本还有些迷糊不清的陈锋在看到天宏帝痛苦的模样后,他惊恐的向时深看去。
“你,你!”
“怀右王也醒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到陈锋的耳朵后,却让陈锋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等他一动才发现自己全身都酥麻无力,他抬头惊恐的看向时深,“你对我做了什么?”
欣赏完天宏帝的痛苦后,时深慢悠悠的走到陈锋面前,慢条斯理的回他,“没做什么,只不过让怀右王施展不了武功而已。”
“你这卑鄙小人!”陈锋怒目骂道。
被陈锋骂,时深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今日是五月初三。”时深突然说道。
跪在地上的二人都并没有理解时深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时深眸色逐渐加深。
“看来你们已经忘了十八年前的今日了。”
经时深这么一提醒,他们二人这才想起十八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些什么。
想到这,他们二人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来。
“当年,你们因一己之私,便将我沈家一百多条人命尽数杀死,我父亲只是一介文官,他何错之有,竟要你们将通敌之罪按到他的身上?”
听着时深无波无澜的叙述,陈锋脸上却是大汗淋漓。
“不,我都是听他的指使才做了这些的,都是他!都是他为了掩藏自己的罪过才将沈景杀死的!”陈锋连忙为自己辩解。
可等他着急辩解完之后却没听见时深说一句话。
密室里一瞬间变得十分安静下来。
只有天宏帝粗喘的呻吟声回荡在密室里。
正在陈锋心中惶恐时,便听见时深在他头顶上幽幽说道:“晚了。”
陈锋大惊,连忙抬头去看时深,只见时深的眸子如上次一样变得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