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雅云被说中了心思面上有些不好看，听了这话，悬在喉咙口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斜斜的看了一眼云晓灵。

“谁要问你贵妃娘娘这边怎么样了，贵妃娘娘一向是个好性儿的，我担心什么。”陆雅云携着云晓灵往里走，等坐下，避退左右，这才道：“我是想问你，你觉得之言这个孩子怎么样？”

得了。

又来了。

总归是跑不开的，云晓灵做出了十分天真烂漫的模样，“之言哥哥？他可好了，我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虽然说他总是作弄我，但也处处照顾，我们两个还约定好了，我喜欢看美人儿，以后啊，他就多给我取些小嫂嫂回来！”

陆雅云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姑娘在打哈哈，“我……唉，云晓灵，你再给我装傻试试，我是说你觉得，之言若是成为你的夫君，该如何？”

“不如何。”云晓灵破罐子破摔开始极为冷淡，“之言哥哥说了，他想要的是建功立业，高立于庙堂，至于女子……他也跟那些男人一样，想要娶个十个八个的，三妻四妾都满足不了，这样的人做哥哥很不错，但是作为夫君……呵。”

最后的这一声冷笑，陆雅云就知道自家女儿把这人给贬到了十八层地狱了。

“这……这男人三妻四妾，原本就是常理，”陆雅云这么说着，自己也有些底气不足，“若是当真，连这个都要计较，恐怕这世上都没有好好生活的夫妻了。”

“可就算是这样，”云晓灵面色越发冷淡，措辞也变得强势起来，“我也只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每人的心只有一个，那就只能够给一个人，今天在这，明天在那，后天再回到我这儿，这样的心，我可不要，我嫌脏。”

从前云晓灵性子温顺柔和，从来都没有这般冷漠，强势的时候，陆雅云看着云晓灵极为冷漠的面色，忽然之间就有些心惊。

“难不成你就不打算成婚了吗？”陆雅云想到这个，可能脸色有些发白，“你若是如此，你可知道世人将会如何看你？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就算是有从一而终的，也如同凤毛麟角，灵儿，娘亲，知道你一向是个豁达的，怎么在这事儿上就钻了牛角尖呢？”

说到最后，大概是想起了从前的日子，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

“灵儿，你跟娘说实话，”陆雅云紧紧的抓住云晓灵的手，“是不是因为我和你爹的原因，所以你才不想成婚？傻孩子，我跟你爹过的不好，是因为有琴姨娘那个小贱蹄子！你这么好，一定不会遇到这些事的。”

“可这些事情没人能够说得准，”云晓灵并没有陆雅云想的那么好哄骗，“我只是觉得……成婚于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罢了。”

陆雅云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娘亲……”云晓灵看不过眼，轻轻的拉陆雅云的袖子，“你别哭啊，说不定我就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呢，别哭了…”

陆雅云哭得帕子都湿透了，她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女儿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呢。

“好……灵儿啊，我知道你不放心，你怕，”陆雅云抹着眼泪，“可娘亲迟早比你先离开，要是娘亲离开了，没人照顾你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