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话是从其他的皇子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再假不过的客套了。
然而,安太傅此时此刻简直不能太随意,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仿佛终于找到的理由,可以歇一歇,整个人骨头都被抽走了一样。
连拱手都没有,微闭着眼睛,仿佛梦语呢喃,“你也一样,要是有什么事儿,只管派人来跟我说就是。”
云晓灵看着二人的相处,心中一惊。
安太傅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年轻时惊才绝艳,这么多年以来,也称得上是桃李满天下。
据说虽然教授皇子,但从来都是一视同仁的,也没有因为贵妃受宠而偏私裴柏泽,更不会因为太子中宫嫡出而松泛,很是有古人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风骨。
这样的人,想不到私下和裴柏泽相处,竟然如此轻松自在。
“本殿能有什么事儿,”裴柏泽扯了扯嘴角,往外头走去,“顾好你自己就是。”
云晓灵趁机也行了一个福礼,对着安雨筠俏皮的眨了眨眼,紧紧的跟着裴柏泽身后离开了。
她就不信,今天她露了一手,救活了安太傅,裴柏泽还对自己之前提出来的交易不动心。
大约是想着后面的多少是个女孩儿,裴柏泽刻意放慢了脚步,云晓灵没过多久就赶上了,落后了一步之地。
“你当真会医?”
“会医。”
今天这事儿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
“师从何处?”
“无师自通,典籍为师。”
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中医文华,自己也只啃了一部分下来而已,善哉善哉。
裴柏泽又不说话了,似乎在思量这话的真假。
不过也是,再怎么样,也是关乎于自家母妃,谨慎一些也实属平常。
“殿下,我这边就先回了,再晚些,我娘亲该着急了,”云晓灵略微蹲了蹲身子算作行礼,“若是殿下想通了,之前说的交易依旧是作数的,总归是要嫁人,还不如嫁一个自己相对而言比较熟悉的,殿下,此事你看着,好像我在自服砒霜,但要我盲婚哑嫁,才真的是毁了我的一生,殿下,这是你在帮我。”
裴柏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一点反应也没有,云晓灵也不着急,又行了一礼,慢条斯理的走了。
她相信,在皇宫当中,能够活下来的都不会是傻子。
自己所说的交易对他而言利大于弊,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治好了太傅,他现在表现的极为淡定,不闻不问,不过只是在犹豫而已。
她有的是耐心,相信总能等来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