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安雨筠最是听不得那样的话,不由得厉声打断,“你就只管说要怎么做吧,爹爹的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你不用再过多赘述。”
面前的姑娘说话老成,头发上也是模似样的戴满了珠翠,行走举止之间也是优雅大方,基本就是大家闺秀的代名词。
可是实际上,眼前这人分明也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眼前的人是她的爹爹,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无法做的更好的。
“等到金针来了,就可以施针了,”云晓灵安抚的笑了笑,“若是安姑娘方便,不如去给我拿点烈酒?金针对于人体虽然无害,但是过一道烈酒,放心些。”
张太医原本就在偏殿。走过去,走过来,一整个就是大写的坐立不安。
毕竟太傅教导过许多皇子,在朝中也有一定的份量。
“张太医,不知道您可带了随行的金针?”平安快步走进来打了个千儿,“这边咱们三殿下给太傅找了大夫,她自己的金针没有带来,可否能够借用一二?”
张太医原本就因为自己无法缓解太富的病情而心生愧疚,一听到有人有办法,自然是大喜。
“有……有……”张太医抖着手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堆东西,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这一卷是金针,这一卷是银针,一瓶是专门用来消毒的烈酒,还有这个扎针之后可以涂抹……人要舒服些……”
平安心里也着急,看着张太医抖着一双手,哆哆嗦嗦的,只差一把抢过来了。
“哎呦,张太医,那位也是个讲究的,都知道,”平安好不容易等到张太医收拾好了,一把干净利落的接过来,“张太医您歇好,咱家得快些过去了。”
到平安回到安太傅歇息的屋子里,安雨筠抿着唇从床边站起来,让出了位置。
“你……”
金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安雨筠缩了缩身子,又鼓起勇气盯着针尖儿,“你小心些。”
云晓灵对于这样明显质疑的话,也没有多大的反应,简单的消毒之后,在双手双脚的中指刺破一个小点儿。
又扶着安太傅的脸颊,在耳边和脸颊的交接处,各刺了一针。
最开始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几息,几处都顺着金针流下了乌黑的血液。
安太傅呼吸平复了许多,脸上略微的青色也慢慢的退了下来。
云晓灵擦掉了下颚豆大的汗水,“再过一阵子,安太傅应该就醒来了,看起来,安太傅年纪也不大,平日里没要用多了荤腥,多吃蔬菜水果,也不要整天没事儿就闷在屋子里,多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
说着顿了顿,“若是能行……也可以给安太傅请个武行师傅,慢慢的身体就好起来了。”
其实说得更加明白一点,安太傅这样的病症,更像是以前的血管堵塞动脉硬化,只是在他的那个年代,这两种病症多发在老人身上。
可是……
在这个时代,他已经有了十几岁的女儿,如果按照这样换算下去,实际上也到了常常发作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