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顾着自己的面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想要挽回,夏常温在心底嘿嘿地笑了两声,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厚道。
或者说自己这个老朋友可能也没有想要有什么挽留。
不过只是因为加载当中女人争风吃醋,他夹在中间很是不好受罢了。
“你是想要……”一看到云元朝的眼神,无奈的立马改口,“你朋友,你朋友是想要和自己的夫人修复关系?”
“那是当然了。”云元朝莫名觉得十分不耐烦,更有几分羞臊,恼羞成怒的道:“你快说,有办法就有办法,没办法就没办法,在这逼逼赖赖的算什么呢?”
这人有求于人,还一副傲骨。
真是稀奇。
夏常温懒洋洋地把手搭在桌子上面,豪不在意的耸肩一笑,“这?多简单呐!本来最开始也不喜欢那个温柔小意的妾室,这会儿把那妾废了,要是狠一点儿呢,就三尺白绫吊死算了,如果觉得这么多年的情分实在过不去,给一笔钱绞了头发,发配到寺庙里面做姑子,也是不错的。”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女人家家的嘛,总是想要安全感的,你给她不就成了。”
这人就算是成家了,也没有变得多靠谱。
云元朝一个白眼翻过去,“就算当时纳妾的时候不喜欢,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有几分情意,再说人家为你生儿育女,一转眼,翻脸不认人,未免太不是东西了!”
“那就没办法了,你那朋友想的还真好。”夏常温也对,自己这个老友十分无语,“一边呢,想要和正室夫人你侬我侬,一边又想要和妾室温柔小意,这天底下哪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情。”
最近这些年以来,自己一直在京城,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有所耳闻。
想到从前听到的那些事儿,不由得心中一叹。
“女子性格刚硬些,未免不是好处,就像是咱们这样,特别是像你这样,常年不在家的,若是个温润和婉的性子,在这京城早就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夏常温好言相劝,意有所指,“再说了。世间女子哪个最开始不是温婉可人的?可是若是能够一直温婉可人下去,那才是上好的福气,家中没有主君,要以一女子之身承担起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就算是再和婉的性子,也保不住的。”
这话实际上也没错,只是这么说着越说好像越像是自己。
云元朝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虽然把话听在了耳朵里,也记到了心头,还是抹不开面子。
“算了,他这些糟心事儿,我也就帮着问问。”云元朝挠了挠头,“来来来,咱们喝酒。”
这边云元朝在想着怎么和自己亏欠多年的夫人拉近一下距离。
另外一边,云晓灵靠在窗前的软榻上,膝头放着一本厚厚的人间札记,手轻轻抚在书页上,素颈低垂,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扇一下,像是能够扑流萤的小单子。
外间有几个刚留头的小丫头,正嘻嘻哈哈的,沉水瞧着自家姑娘看书入了迷,快步走了,出去。
“你们玩归玩,声音小些些。”这些丫头都是才刚刚从外头买回来的,沉水也格外宽和些,“没看见姑娘正看书呢,若是无事就去换换石榴花,瞧瞧这半开不开的,怎么等着结果给姑娘看呢?”
那几个刚刚留头的小丫头也是因为家中艰难,所以被父母卖了。
原本以为自己会如同牲口一般任打任骂,做牛做马,却不想被姑娘买了回来,吃饱穿暖,平日里教规矩,也教读书识字,跟她们从前听到的那些遭遇比起来,现在他们简直就像是掉到了福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