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这模样看起来跟那上刑场的犯人也不差了。

“老爷说若是姨娘生病忘了不舒服就去找大夫他不会看病过来了也没用！”

小丫头一口气说了个底掉，说完屏着气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小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憋的通红得很。

琴姨娘听了这话，有些呆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当即一脚踹到了小丫头心口。

“没用的东西，让你们传个话，喊个人都喊不过来！”

小丫头痛得蜷缩起身子，脸色煞白，却一个疼也不敢喊，极为熟练地护住了自己的头。

果然，下一刻鸡毛掸子劈天盖地的就打了过来，小丫头咬着牙，只觉得喉咙里一股子咸腥味儿，心里也不知道是恨还是怒，整个人几乎快要暴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姨娘大概是打得累了，手里的鸡毛掸子啪的往地上一丢，顺手又砸了，上好的几个花瓶，这才气喘吁吁的在软榻上坐下来。

“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讨赏钱呢。”云白薇一进来就看到一个小丫头可怜兮兮的蜷缩在地上，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这屋子里看着就觉得眼睛疼。”

那小丫头方才缓过来一下，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门。

外头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二姑娘身边的几个女使守在外面，小丫头只觉得自己疼得哭不出来，刚刚走到房门，还没来得及打开人就晕了过去。

另外一个看起来年纪相仿，打扮也差不多的一把扶住了人，看着她身上起心伤旧伤重叠的样子，泣不成声。

明明是自己抓不稳老爷的心，偏偏把怒气发到这些去请人的丫头身上。

难不成做奴婢的就天生应该被打骂了？

夫人和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打骂奴婢的习惯，果然贱婢，就是贱婢，就算脱胎换骨，有了人伺候，骨子里的东西也改不掉！

“姨娘这是做什么。”云白薇想着方才小丫头的模样，也觉得有些过分了，“这些个丫头也没做错什么，再说了，像这样卑贱的玩意儿，要是不喜欢他们伺候发卖出去换个人，就是何必生这么大一场气。”

琴姨娘原本以为自家姑娘会安慰一二，却没想到，一来竟然也是这般冷嘲热讽，不由得心内更加烦躁。

“二小姐说得轻松，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爹有多久时间没有来咱们院子了！”说到这里，琴姨娘语气便越发冲人，“你是府里面正儿八经的主子，你是二小姐，自然不用在意我这个姨娘的生死，我死了，你正好认贼做母去，还能够博个嫡女的名头！这样一来也就不必费劲心思的跟人比吃比喝比穿比戴了！”

这话也是有原因的。

前些日子，大将军府的两位小姐在，花园里大张旗鼓的吵了一架，看那情形，似乎二小姐还是败落了。

后面又听门房说，是因为当日，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接连送大小姐回家被二小姐给瞧见了，心中不忿，这才去蓄意挑衅，姐妹之间才起了争端。

原本只是这些闲话也就算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有了，若是二小姐也是嫡女，就如何如何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