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尚且还是在花园里面。

云晓灵不想跟她做无谓的争执，但若是让他当真，把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送给琴姨娘，又觉得十分不甘心。

实际上，这个精华不过是一些小东西罢了，只是若让她心甘情愿的奉上，总觉得心里有一口气压着喘不过来。

于是，云晓灵一边加快了脚步往屋里走，一边神色就越发冷漠起来：“姨娘，你若是这么想，别人也没有办法，若是实在想要得到这精华，等会儿我让人把方子送来给你。”

这一番话平静无波，好像面前这人无关紧要，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一般。

琴姨娘这些年就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就算是夫人在她面前也免不得有些情绪，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面子上却还是不甘这样对她。

而面前这个乳臭未干，从前被自己多为欺骗的小姑娘，竟然是这般态度！

琴姨娘被他这个模样激起了骨子里为数不多的傲气，一下子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柔小意，冷然道：“大姑娘如此行事，当真是没有把尊长……”

说到这里，她狠狠的顿了一顿，大概也是心有不甘，随即就看到云晓灵奇怪的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原本以为云晓灵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却不想云晓灵拧着眉头，似乎十分诧异地看了琴姨娘一眼，还是带着之前的那种模样。

“尊长？”云晓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好像看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你算是哪门子的尊长？说起来，你是从丫鬟提上来的，丫鬟原本就是贱籍，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带你到官府去拿过……纳妾文书？大概是叫这个名儿吧。”

说到这里，云晓灵慢悠悠的转过身去，十分悠闲地往自己院子方向走，而声音却还是随风散到了琴姨娘耳朵里。

“若是没有纳妾文书，那么你连一个良妾都算不上，你本身又是贱籍出生，应当就只能够算是一个通房吧。也得亏爹爹这些年喜爱美色，否则的话，你也不能这般绫罗绸缎，鲛纱珠玉的用着。”

说到这里，她又轻轻地笑了一声，复又问道：“我这人愚钝的很，不如你为我解惑，何时通房就成了尊长了？”

这一句话说完，琴姨娘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眼里含着一包泪，将落未落，仿佛一个被恶霸欺辱的双十少女，而非快要三十的半老徐娘，十分的可怜可爱。

云晓灵看她这个模样，越发心中不解。

琴姨娘寝室里在父亲面前温柔小意，装乖卖痴，精通痴缠哭三术。

然而，在他们这些所谓的小辈面前，那可是一等一的要脸面，从来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随即，一声低沉的夹杂怒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刚才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