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停停顿顿地写下了两幅药方,“这一副药方,是内服,须得熬得浓浓的,三碗水并做一碗水,这一副,是外敷,熬出药汁变得浓稠,然后再把药渣用石磨碾压成浆,混合在一起,每日早中晚换药三次,再用纱布裹脸,如此看效果如何……”
琴姨娘一听到这个方子,就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不管是什么方子,熬出来总是黑乎乎的东西,更不用说还要把药渣磨成浆,要是用这么敷上满脸,那岂不是整张脸上都看不出来模样了!
双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看着琴姨娘呆呆的站在那,双儿又说了好些吉祥话,又给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嘱咐老大夫万万不要把此事宣扬出去。
那老大夫也是知道规矩的人,当然是忙不跌的点头就答应了。
深宅大院里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这会儿看着是用了胭脂脸坏了,说不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呢。
双儿又一路把老大夫送出了院门,这才小心翼翼的进门,不过也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脸色。
“你们下去熬药吧,”琴姨娘揉了揉眉心,“让我一个人待会儿,这里不用伺候了。”
这一次,并非是谁有意算计,而是因为自己的贪心不足,被一个胭脂铺子给坑了!
这张脸……敷药都得半个月,还只能够看看效果,琴姨娘一时间忽然觉得,还好将军最近都歇在正屋里头,
自己现在这张脸堂而皇之的被将军看到,还不如默默的失去宠爱,因为这样的话,至少还有一个好的印象。
可是事情总不会这么顺利的。
云元朝正要去芍药居,半路上就碰到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老男子,不由得停下来。
“麻烦老人家特意进府一趟,”云元朝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平易近人一些:“不知道芍药居里面的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老大夫原本心中还有几分警惕,可是这样的人一来,就问芍药居那位夫人如何,显然是知道情况的。
“回老爷的话,里面的那位夫人只是脸上过敏了,其他的没有多少大碍,也不会危及性命。”老大夫没有听到他说话,还宽慰道:“虽然现在看着有些……那什么,但是好好调养,加以时日还是能够恢复几分的。”
云元朝心里疑云骤起,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如此,多谢老大夫了,来人,送老大夫出府,记得给谢礼。”
芍药居来人回报的时候,明明说的是生病了,大不好了,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脸上过敏?
而且,如果说真的是脸出了问题,为何还特意要让他来一趟?难道不应该躲着自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