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从外头进来,神神秘秘的,可是脸上分明带着一种快意的笑:“小姐,您果然料事如神,琴姨娘当真在府外去请大夫了!说是她院子里的下人着了风寒,这不知道是骗谁呢,什么时候对院子里的下人这么好过!”
云晓灵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并不意外:“这大概就是她的报应吧,都已经去府外请丫鬟了,想来是病得当真厉害,你去找个面生的丫头,用芍药居的名义,请父亲过去一趟。”
自古以色事人,能有几时好?等到色衰爱驰的时候,就是失去一切的时候。
阿春伶俐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手上还端了些瓜果点心:“小姐,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猜到琴姨娘脸上会犯病的吧?”
“其实也简单的很。”云晓灵插了一块瓜,慢慢的吃,“我娘亲原本就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再加上之前和父亲是有感情的,最近我折腾出来的东西,也是在诱着娘亲打扮,现如今,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果然好起来了,琴姨娘自然心里就会着急。”
云晓灵勾了勾嘴角:“前些日子他不是出府去买胭脂吗?我做的胭脂是古方,寻常店铺根本没有,偏偏琴姨娘兴高采烈的买了东西回来了,跟去的人说,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泊来品。”
“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记载,有些国家对于肤白,有一种堪称病态的追求,他们会在水粉里面添加水银,或者其他的东西,上脸之后,虽然轻薄服帖,也显得肤白貌美,但是水银这种东西,是能够直接透过皮肤进到内里的,其实就是一种毒药。”
阿春诧异地睁大了眼,捂着嘴:“那岂不是……他们在身上抹了一层毒药?这实在太可怕了。”
“这在有一些国家是正常的,所以在知道琴姨娘买到的东西是泊来品的时候,我心里就有这么一股子猜测。”
说着惋惜的摇了摇头,好像十分遗憾一般:“可惜了,琴姨娘作为一个丫鬟出身的人,能够生得这么美,也是难得,他这一次脸上起了东西……估计会留下印子吧。”
实际上,云晓灵可惜的是其他的方面,混合了水银的胭脂水粉,如果经年累月的用下去,人就会慢性中毒,慢慢的病入膏肓,就好像是自然而然生了一场大病,身体扛不住一样。
“可惜了……”
又叹息一声,云晓灵帕子遮着脸开始假寐。
可惜了琴姨娘皮肤这么敏感,只用了几次就起了反应,虽然可能会毁了一张脸,但是遗憾的是,她竟然保下了一条命。
不过……帕子轻轻的动了动,云晓灵在底下笑靥如花,不过既然脸已经毁了,那么她的便宜爹爹,是承担责任勇敢直视呢,还是薄情寡幸色衰爱弛呢?
真是让人期待啊。
云元朝在书房看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兵书,无端端的觉得有些烦躁,书射慢慢的走进来:“芍药居的人说,琴姨娘这一次是真的生病不好了,都已经去请外面的名医了,希望将军去见见,也让琴姨娘关心。”
书射语气平静无波,可是莫名的云元朝不是在其中听出了一丝不屑。
“她这个人呐,就是娇气……”云元朝无奈摇了摇头起身:“你可不要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