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阅尽医书，长大之后，行医数十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事情，也治过了无数的病。

可是就算如此，看到不过和自己孙女同样年纪的女孩儿，静静的躺在床上，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老太医微微别过了脸，不忍心去看陆雅云脸上的表情，“老朽……老朽才疏学浅，志高才短，写不出药方，还请夫人恕罪。”

陆雅云眨了眨眼，一瞬间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根本都没有明白过来，太医说这个话的原因。

“老朽不知道大小姐中的是什么毒，所以没办法给出药方。”

太医还是低着头，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人，也不敢看站在身边的人。

虽然他是皇上近身伺候的，就算是大小姐，现在立马就走了，大将军府也不能够把她给怎么样。

然而，医者仁心，他自己也是当了爹娘的人，自然明白这样的情况，对他们而言是有多残酷。

“小姐现如今昏迷不醒，也无法得知是怎么中了毒，现今之计，只有尽可能的刺激大小姐，让他醒过来，另一方面，还需要问问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丫头，把大小姐最近的吃穿用度一一回忆一遍，若是夫人不嫌弃，老朽可以帮着慢慢的甄别。”

说着见陆雅云满脸都是希望的模样，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声：“若是能够甄别出来毒物所在，或许老朽还有办法。”

这话无论谁听起来都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安慰而已，陆雅云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快！最近伺候大小姐的人都有哪些？都快快站出来！快告诉大夫，快告诉太医……”

大概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一直堆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放心地落了下来，沉水看着陆雅云的模样，欲言又止，忍不住也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不准哭！”陆雅云自己尚且还带着泪水，劝连声喝斥：“最近吃的用的挨得近的，都给我好好的记起来说出来！现在可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沉水看了一眼陆雅云，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声音还带着哽咽，却已经是恢复了镇定的模样。

把最近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又道：“因为从前姑娘病弱，咱们院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姑娘入口的东西，咱们这些下人都会留下一小份儿，可是不知怎么的，昨日到现在的，都不见了踪影。”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谋害。

陆雅云目眦欲裂，一口牙险些快要被咬碎了。

“贱人！从前留着她们，放任她们，却像是我陆家当真是好欺负一般！给我查！”

“给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