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您和老爷是至亲夫妻,这松竹堂,原本也是您的地方。”
对于这样识时务的人,陆雅云向来是不吝啬于夸奖的,她满意的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安静而又温柔的坐到了松竹堂前厅。
被朝中官员喊出去办事儿了?打量着她是三岁小孩呢吧?这么好骗。
自从出事以来,陆雅云就一直让人留意着府门的动静,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什么朝廷官员。
既然想要躲,那就好好的躲着。
只是如果躲不住,沉不住气,自个儿出来了,那今日的事情就要好好的来个交代。
云元朝在书房里半天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听到下人们的回复,只觉得分外焦头烂额。
之前他对琴姨娘确实是处处回护,可是在他心里这人一直都是个柔弱可欺的小姑娘模样。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自己面前柔弱可欺的人,背地里竟然会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情。
现在陆雅云有这么大的反应,肯定是已经清楚了,前因后果,这才拖着病体到松竹堂来堵他的人。
从前在自己心中娇横强硬的夫人,而今在琴姨娘的对比之下,忽然之间看起来就有了几分脆弱。
不管如何?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担心女儿的母亲罢了。
甚至于在许多年前,这个能够把将军府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大夫人,也不过是一个单纯柔弱的女子而已。
“罢了,把夫人请到书房来吧,这么多年,他也因为琴姨娘受了不少的委屈。”
陆雅云进来的时候,云元朝正站在窗前。
她罕见的没有遵守那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没有把夫妻之间的谈话变成君臣论道。
“这一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最先开口的还是陆雅云,她整个人都沉静下来,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
可是好歹还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云元朝知道,她现在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以前我想着你在边疆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女人,想要长长久久的放在身边,也情有可原。”
陆雅云还是极为淡定的模样:“这么些年,云元朝,你摸着良心自己说,我有没有苛待过她们母女二人?”
这是两人成婚多年来,第二次喊他的全名。
云元朝心里蓦然之间升起了一股子恐慌之情:“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苛待过谁,这么些年,你在府里的不容易,我都知道。”
“我掌握管家大权,执掌中馈,没有什么不容易的。”陆雅云面无表情:“不容易的是灵儿,我常常有些地方顾及不到她,你在大多数的地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甚至于身边还有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妄图把他给拐带着养歪了,这么多年,将军府上上下下谁都过得比灵儿更容易些。”
“如今,她被你的爱妾,害得现在只能够躺在床上,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她说的吗?”
“还是说你现在还认为,琴姨娘这个死了骨头没有三两重的贱人是个柔弱可欺的女子?”陆雅云冷冷的笑了一声:“若是你当真这么以为,真是白瞎了,你这一双能够百步穿杨的眼睛。”
“这件事情,是琴姨娘的错,我一定会给灵儿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