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开始他们最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他年少轻狂,就算是已经成了婚,也不想要在兄弟面前被人看低了。
对,没错,当时他那个年纪,把家中有人准备好餐饭,然后到了时间,就派人叫他吃饭,这种事情,当成回去吃了,就会被看低的一件事儿。
可是那个年纪的男子,若是在外面吃饭,那必然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酒楼。
那段荒唐的日子里,云元朝逛遍了京城所有分为三六九等的花楼,虽然他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可是每一次回家的时候,身上都带着若有若无的脂粉气。
“你今日又到哪里去鬼混了?”陆雅云已经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质问:“你自己好好的闻一闻,这衣服上的脂粉味儿!你还要脸不要了!”
当时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怎么能够允许有人这么跟他说话呢?
云元朝立马板着一张脸:“我们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何况我不过是和兄弟们去喝了一顿花酒而已,就只是喝酒罢了,这脂粉味儿是那里面的花娘传到身上的,又不是蹭到我身上!”
“可是你明明说了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还到外面去寻欢作乐!”
陆雅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那个时候她也年幼,被气的口不择言:“为什么你们男子成了婚就还可以出去寻欢作乐,女子就得固守这一片天地,就你们厉害!要是惹急了,我也去养面首找小倌!看咱们谁怕谁!”
就算是知道是气话,可是这么一会儿,云元朝也被气得狠了。
“你敢!你要是敢这么做,那我就纳十个八个的妾室!让你们一个个的处成一团!我还要把你关在屋子里,锁在榻上!你要是敢下地,我就把你的腿砍了!”
当时,自己两个人到底还说了什么幼稚的可怕的话,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从此以后,自己就好像是赌气一般,每一次都要在青楼喝的酩酊大醉,可是他每一次都会把握好分寸,来不让青楼女子近他的身。
因为云元朝觉得,若是碰了青楼女子,会弄脏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最开始的时候,实际上也不过是幼稚少年的赌气而已,可是没想到他云元朝看上的,心尖儿上的人,跟他有着如出一辙的傲气。
陆雅云半分没有低头。
那段时间的将军府好像被冰封一般。
冰破的时候,已经快要温暖回春,陆雅云亲自熬了莲子汤,做了他最爱的点心,到书房来探望他。
原本没有意外,两个人就会就此和好,细细的说,开那些误会,还是从前如胶似漆的模样。
可是在陆雅云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小丫头只顾着哭,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可是软榻上的血迹,小丫头身上青红斑点,无一都昭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回转,书射看着云元朝回过神来,“您想起来了吧?当时您缠着夫人认错,原本是想要给那个小丫头一笔嫁妆,嫁得远远的,可是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夫人忽然之间大发雷霆,说是她的簪子丢了,一定要去搜小丫头的房间。”
“那个时候她就住在我的书房里。”云元朝低沉着嗓音接过来:“后来拗不过她,让她搜了,书房重地,被翻得乱七八糟,却什么都没有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