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元朝皱着眉头,轻轻地拍了拍,“好了,没事,为父就是问一问而已。”
说着又转过身去看着彩云,目光沉沉,看不出喜怒:“到底是怎么回事?把那一日的事情都好好的说一遍!如果你要是添油加醋,或者裁剪了什么细枝末节?等到我查出来了,就唯你试问!”
如果云元朝刚刚没有听错的话,方才,这个叫彩云的丫头,话语里提到的那个夏贤家的,似乎是夫人手底下的得力干将。
再加上有琴姨娘做前车之鉴,云元朝现在觉得芳菲苑这边的人说的话,可信度真的要大打折扣。
彩云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忙伏地磕头。
“还请将军明鉴!奴婢所言,并无一丝谎话!”
彩云说着,又把那一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云白薇躺在床上偏着脑袋,日光一照进来,晶莹的泪珠恰好顺着脸上的绒毛滚轮,沾湿了一小块被褥。
云元朝余光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觉得心中一揪。
自己这个女儿自己知道,从来就是好强的主,可是现在仅仅只是听到丫鬟的复述,就忍不住泪染衣襟。
可想而知,在自己故意冷淡的这么些天以来,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都不晓得受了多少委屈。
“那个夏显家的婆子,咱们从前并没有跟她有过任何旧怨,这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姑娘换季的时候,说得严重点儿,喝的参汤那可都是保命的!可是夏显家偏偏在这一项上四处阻挠!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云元朝听着彩云若有所指的话,微微的皱了皱眉,轻轻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说着又站起身来往下面走了两步,好像是忽然之间想起来一般,问道:“昨日窗户大开,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昨日应该是谁守夜?”
云白薇强撑着自己,靠在软枕上,听了这话,眸子微微一暗,弱声弱气的道:“是我不想白雪守夜的……最近我总想自己静静,却不想昨日出了事情。”
云元朝似乎没有听到云白薇的话一般,微微的抬了眉头,“说话,昨日晚间,应该是谁守夜?怎么没人说话了?主子说想要自己静一静,你们就不会等到薇儿睡熟了之后进来看一看吗!”
又大喝一声,“谁守夜!站出来!”
白雪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几乎快要被吓哭了。
“原本是应该奴婢守夜,现在却因为思虑不周,导致姑娘高烧不退,还请将军责罚!”
“原来是你。”云元朝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白雪:“你还真是挺伶俐的,知道可能逃不了一顿罚,就巴巴的先到我屋子里来,把我给请过来,也罢,这也算得上是将功折罪,等到入了夜,你就在院儿里跪一宿吧!什么时候薇儿好了,你就可以什么时候不用跪了。”
白雪脸色一白,可是白雪也知道,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处理了。
像有一些人家若是侍女照顾不善,导致姑娘生病,轻则就是被杖打,重则发卖到那等下等的地方去的也有。
云白薇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