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元朝略微有些明白了,可是心里却还是觉得自己冤枉的厉害。
“三殿下这般模样,显然是已经认可了咱们灵儿,现在不过是让薇儿去代为招待而已,没什么。”
陆雅云定定地瞧着他,以为会有几分心虚,却没有想到,这人当真是一脸理所当然地瞧着自己。
得嘞,大半辈子都在边关大营里的人,对于后宅的这些弯弯绕绕,能够明白就怪了!
“去催催大小姐,只是让他出来见一见客人而已,怎么这么长时间?!”
云元朝看着陆雅云如此暴躁的模样,觉得有几分熟悉,有心想要亲近一二,一看她眼神,顿时觉得自己还是躲着点儿好。
彼时秋光正好,庭院满园繁花已落,只有秋菊在假山下开得热闹。
一场细雨过后,苍绿的树叶被微风染了一缕薄黄,连带着把那山石上的厚密青苔都染上一层浅金的烟雾。
云白薇看着身边的裴柏泽,他今日穿了一身玄黑色的劲装,外面是红若朝霞的软毛织锦披风,衬得人英武之外更有几分英俊。
“这两棵西府海棠,是我和姐姐,姐妹二人出生之日,爹爹命人栽下来的,”两人一路无话,云白薇终究是绷不住了,率先开口,“如今,每到秋日,硕果累累,姐姐最爱的就是把这海棠果子用蜜腌渍了,平日里存着当零嘴吃。”
“海棠果偏酸,用蜜糖腌渍,是合适的。”
裴柏泽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两株西府海棠看着参天蔽日,等到来年开花的时候,必定是一大景致。”
“姐姐,小的时候最喜欢在开花的时候爬到这西府海棠的树上。”云白薇说着唇边的笑意温暖,似乎有了几分回忆之色,“母亲在吃饭的时候总是找不到姐姐,后面是母亲身边的映秋姐姐觉得海棠花落的有点多了,这才把姐姐找到。”
又停了一停,见裴柏泽并无殊色,又道:“那时候母亲还以为姐姐偷偷的跑出府去被人贩子给拐了,急得险些快要报官,结果姐姐从西府海棠树上下来,建成了母亲咯咯咯地笑,倒是把母亲也给逗笑了。若是我……”
说着摇了摇头,有几分苦涩,“怕是不成的……”
“稚子心性,慈母胸怀,不外如是了。”裴柏泽还是淡淡的模样,“少不更事的时候,谁都做过几件荒唐事,至于二小姐……你并没有养在将军夫人院子里,若是你如同灵儿一般顽皮,着急的也只是和那位姨娘而已。”
这般轻慢而又蔑视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的身世,云白薇就算是再善于隐忍,也不过只是个半大女孩儿罢了,听他这么说话,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