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以为这个女子不过是像寻常的闺阁儿女一般，就算是有些地方表现的不太一样，但也是大差不离。

再到后面，她捣鼓出各种胭脂水粉用来赚钱，裴柏泽虽然一直都在帮忙，但是心底里也只是以为小女孩想要个东西玩一玩。

直到今日，裴柏泽才知道，云晓灵跟其他女子是真的不同，她的胸径还有眼见都远远不同于闺阁女子。

“三殿下，你难不成是在调侃我？”云晓灵话语里带着些微笑意，“我出生于大将军府，要是这么说起来，我也是出生于喊打喊杀的习武粗鲁之人府中，难道我还能够嫌弃自己的家吗？”

说着又道，“文人墨客风度翩翩，可是却也有良言说，负心多是读书人，习武之人虽然有的人认为粗鲁愚笨，但是他们忠肝义胆，奋勇无匹，若是只用一个女孩的眼光来看的话，文人墨客和习武之人，到底谁是良人还未可知。”

“再说了，这万里家国天下，都是咱们的儿郎在战场上用血泪白骨换回来的。”云晓灵说着语气慢慢的沉下来，“咱们生于这片土地，那么自然就不能够忘了这件事情，而且，武打天下文治国，从来也都没有谁重谁轻的道理，一个国家，重文轻武，或者说是重武轻文，大多都是走不长久的。”

裴柏泽静默了许久，直到云晓灵有了几分不安，才又开口道，“云姑娘，你总是能够给我各种惊喜，现在我已经开始期待以后了。”

“以后……”

云晓灵只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应该是秋日的太阳还没有褪去夏日的灼热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裴柏泽看着云晓灵一路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心里有一股子微妙的窃喜。

两人一时无话，秋风缓缓从脸上拂过，大约是阳光正好，鼻翼之间只闻得到山林花草带着干燥气息的香气，隐约有几分远方麦田里让人安心的气息，更多的……

云晓灵缓缓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被白檀香气缓缓的包裹起来，不浓烈，也不明显，却像是夏日凉意织成的轻纱，又像是冬日暖阳网做的披风，柔柔软软，分外温和舒适，却又无处不在，让人逃离不开。

赛马的地方和帐篷区隔得不远，大约是午后的原因，许多人都在帐子里面小憩，可是却也依旧有人看着两人共骑一马，缓缓的在营地里走过。

有的人心中艳羡，暗自希望自己和以后的夫君也能够如此，应当也能够算得上是举案齐眉。

有些人看着却十分嫉恨，只恨不得被裴柏泽环在怀中细细呵护之人，是自己才好。

而有的人，眼里却透出还没有掩藏好的惊诧惶恐，比如说，云晓灵的好妹妹，云白薇。

“二妹妹，”云晓灵坐在马上，脊背挺直，微微颔首，“你这是才刚刚练箭回来吗？”

虽然语气称得上是极为友好，但是实际上，云白薇却只感到了浓浓的高傲和蔑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