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变……”云晓灵咬了咬唇,侧过头去,看向自己身旁,身姿挺拔的玄衣男子:“其实吧,我就是想问,刚刚你和她说什么了呀?怎么那个女人走的时候看着还挺高兴的样子?这可是进大牢,又不是什么好差事。”
说着,似乎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了,就连忙找补:“我这也不是什么……不,我这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问一问……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好说的。”裴柏泽淡淡一笑,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女人不过是说他冤枉,想要我找人给她治脸上的疹子,不过这女人大概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我只想当战场上的活阎王,可不想当平时的活菩萨。”
云晓灵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松了一口气,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活阎王,就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这一次,上一次我发现了一家茶馆。”云晓灵说着,拉住身边的人的袖子,欢快的往另外一边跑去:“这个茶馆别看粗陋的很,实际上都是许多上京赶考的举子的聚集之地,有时候听他们在那里明褒暗贬,唇枪舌剑,还怪有意思的。”
“像我这种不懂事情的闺阁儿女呢,也就只能够听他们斗斗嘴。”云晓灵说着狠狠地拍了拍裴柏泽的肩膀,“像三公子这样的国之栋梁,就可以在这里好好的听一听,会不会有什么具有卓越之才的人在里面,到时候也能够结交一番。”
裴柏泽低头看着自己被拽的袖子,拳头微微的握紧了,可是就算是他极力克制耳根,还是忍不住冒起薄红。
不过幸好,云晓灵今日太高兴了,一时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大概他们今日的运气实在是不好,前脚才刚刚经历了红衣女子的污蔑,后脚去茶馆的时候,没有碰上文人举子的清谈盛会,反倒是目睹了一场纨绔调戏良家妇女的经典场面。
小姑娘面容皎好,抱着琵琶,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棉布衣裙,不过好在浑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倒是一个清秀的小美人儿,等到长开了,或许还会带上几分妩媚。
而小姑娘的身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穿着褐色短打,他怀里的七弦琴已经断了好几根弦,却依旧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当做防卫的武器,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一群人。
对面一群人为首的是穿着一个深红色绣金长袍,头戴二龙夺珠紫金冠的年轻男子,身上披着大红色的大毛鹤氅,在深秋,初冬的天气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儿。
身边站着数位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大概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头头,上前一步,邪邪地看着自不量力的老人,嘲笑道:“就你这个干树枝似的胳膊腿儿,别说是打了,我就算是吹口气都怕你散架了,识相的就让开,把你背后的那个小美人儿交出来,到时候做了一做咱们少爷的妾室,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比跟着你这个糟老头子卖唱赚钱来的痛快?!”
另外一个彪形大汉面色要憨厚一些,妄图劝解老汉,“都说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而且呀,给咱们少爷当妾,也不是什么坏事儿?总好过跟着你在身边,抛头露面的好!”
“我呸!你们这些个坏胚子,竟然敢强抢民女!我家的囡囡才十二三岁,怎么就要去做你家少爷的妾室了!”说着,那老汉一边把女孩护在身后,一边老泪纵横:“我家囡囡还小,就算是带回去了,也不能够伺候这位公子,还请这位公子高抬贵手,就放过咱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