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匙呢?没有银匙了。”
沉寂的炼药房瞬间热闹了许多,唯独宴清棠有条不紊地寻了几件简单的工具,随后便找了一处角落的制药台,点火。
制药,是宴清棠再熟悉不过的事了,不过三个时辰便要制成又要能体现实力的药却不好找。
“苦气黄莲丸。”
思虑了片刻后,她在心里默默做下了决定。
这味药,因着制药人的手艺有着差异极大的药效。
在制药过程中,火候,时间,药材的用量,都是极为关键的,因此这上等的苦气黄莲丸变成了一金难求的珍贵药。
文火静默地燃烧着,宴清棠打定了心思后,细细地称量着药材,将各种药材放在文火上细细熬煮,得到极为浓稠的药汁。
静置片刻后,将各种药汁照分量不同混合。
最后再细细熬煮,晾凉,等待成形。
一束束带着药味的白色烟雾在制药房中飘散,三个时辰转瞬即逝。
宴清棠的药初露雏形,只差最后的成形。
阳光悄无声息地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宴清棠拿起了药丸,在阳光之下,细细瞧了一番,嘴角勾勒起了淡淡的笑意。
这药的成色极好,定能在选拔中脱颖而出。
正想着,一阵凉风从宴清棠的身后袭来,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稍稍侧身,一道黑影重重地摔在了墙边的草药堆上。
“啊!”卢温瑜吃痛地叫了一声,一枝草药挂在她头上,摇摇欲坠。
“卢小姐?”宴清棠小心翼翼地护着手中的苦气黄莲丸,故作疑惑地盯着面前的人,低声开口,“你怎么这么不当心?”
嘴上这样说着,可她的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这卢温瑜是存心要来搅乱她的事。
“你!”卢温瑜气不打一处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眼尖的小太监瞧见她摔倒,连连跑了过来,将人扶了起来。
“宴清棠,你是不是故意的!”卢温瑜气急败坏地整理着挂在衣裙上的草药,眼神凶恶。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明明是她存了坏心眼子过来吃了亏,最后竟然还反咬一口。
这卢温瑜莫不是宴家大夫人失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诬陷起人来和宴雅云是一个手段。
“卢小姐,你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宴清棠谨慎地将药放在了桌上,侧目瞟了她一眼,冷声道,“方才是你走了过来,不留神摔倒了,怎么成了我故意?”
“你还狡辩!”卢温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转身看向了身边的太监,“公公,这宴家庶女居心不良,定是想伤了我。”
“这样的人,你们怎么留在宫中呢?定要早早赶出宫去才好。”
那小太监知道卢温瑜和宋芊云关系好,正愁找不到机会和她好好攀攀关系,如今打发一个小小庶女便能成的事,他怎会不乐意?
“卢小姐说的是。”小太监连连点头附和,“奴才这就着人把她赶出宫。”